书房内,左相遣了管家出去,坐在木椅上,手指轻叩。
这个帝家小姐倒是一心谄媚皇家,甚至不惜抛下帝家荣rǔ。以帝承恩的xing子,若不是有了证据,也不会怀疑到任安乐身上去,难道这个女土匪真的和帝家有关?
左相皱眉,猛地起身,端上桌上烛火,打开房门独自一人朝后院而去。
偌大的相府,只能远远瞧见一抹明灭的火光在黑暗中前行。
左相走了小半柱香时间,停在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偏堂前,看模样这应该是相府平日里收拾旧物的房间。他推开门走进去,将烛火放在木架上,越过一众破旧的器皿,行到靠里的石墙前,寻了一处轻轻一扣。石墙应声而启,一个半人大小的格子出现在左相面前。格子里摆着个木盒,左相急忙打开,看见里面摆放的书信,舒了口气。
他朝不远处的烛火看了看,眼底明灭不定。要不要真依帝承恩所言,毁了这些书信?当年太后下令焚烧,他偷偷用了几封假信函偷龙转凤,留下了证据。
他皱眉半晌,然后猛地扣紧木盒,怎么能因为帝承恩的危言耸听,就毁了姜家日后自保的底牌。有了这几封信函,就算最后是太子继位,相府的荣华仍能传继下去。左相做了决定,轻叩在石墙上,墙面翻转,不留一点痕迹。
他拿着烛火小心翼翼出了偏院,像是从来没来过一般。
半晌后,偏院房顶上陡现一抹剑光,归西立在房檐上,对着苑书颇为感慨:你家小姐倒是算无遗漏。
苑书洋洋得意,那是自然,快去,把东西取出来,回府了赏你瓜仁。
归西脸色黑了黑,却无可奈何。身形一动,消失在房顶上。
清晨,任安乐起了个大早,她看了一眼归西带回来的书信,收进袖子里,摆手说了声知道了,然后牵着一匹马出了将军府。
苑书在大门口眺望,戳了戳苑琴,苑琴,明儿个就是太后寿宴了,小姐怎么还有闲心出去逛啊?
苑琴摇头,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猜准过小姐的心思了。
这个时候时辰尚早,任安乐独自一人牵马走在街道上。
因着太后大寿将至,京城街道上喜气洋洋,彩绸满挂,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她走过了长长的街道,行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停在一座奢华威严的府邸前。
府门口,安宁正准备骑马去围场she箭,看见陡然出现的任安乐,愣在了原地。
不远处,任安乐望着她,神qíng温温和和:我寻思了半晌,这京城除了你还真没什么朋友,可否赏个脸同游帝都?
安宁突然想起,半年前她从西北回来,在天鉴阁头一次看见任安乐时,也曾扑在楼阁顶端对着远走的她喊过这么一句。
任大人,你眼光甚好,安宁甚喜,改日共游帝都,可否赏个脸!
那时的心qíng如何她已不想去追忆,其实她知道,任安乐会来见她,一定会。
所以安宁放下缰绳,将眼底的qíng绪深埋,扬起眉眼,朝任安乐走来。
好,安乐,你说如何便是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伊人为君叹和随心两位姑娘的地雷,感谢lxy730316和泠之涵两位姑娘扔了一个手榴弹。
特别感谢fannyxixi和清嘉两位姑娘的火箭pào。
我很坚qiáng,所以要挺住,十二点之前再来。
☆、90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安宁甫一答应,任安乐却不等她走近,直接跃上了马,朝她招手,安宁,我知道你是个空有名头的公主,没什么银子花。.你若追上了我,今日我便请你去翎湘楼听琳琅弹琴!
安宁大笑,毫不迟疑往府门前自己的马跑去,指着任安乐大喊:居然敢埋汰当朝大公主,任安乐,你胆子不小啊!好,我让你半柱香时间,咱们谁先到城郊的涪陵山脚,便算谁赢。
望着任安乐远去的身影,安宁眼底神采飞扬,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她刚回京城的模样。
两匹快马挑着宽阔且行人较少的街道奔驰,马上的两个女子笑容灿烂,大气温雅,惹得路旁的百姓纷纷侧目,不一会两人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临近响午,涪陵山脚,安宁衔着一根枯糙站在雪堆里张望,老半晌才远远望见任安乐挥着马鞭而来,她使劲招手,哎!任安乐,我在这!
待任安乐靠近,她得意洋洋挑着眼,一脸得瑟,你是在晋南长大的,京城附近的弯弯绕绕哪里有我知道得清楚,我抄了条近路,比你早到小半个时辰。
她倒不含糊,耍起小心思来防不胜防,任安乐瞥了一眼我就是赢得卑鄙你能把我怎么招的安宁,从马上抡起一脚就朝她屁股踹去,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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