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之中,仿佛有人将冰凉的水灌入我的喉咙,缓解了我gān涩的喉咙。又感觉一双手将我托起,最后毫不温柔的把我甩在骆驼上,带着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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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救我的那个中年女子叫安希,是飞天客栈的老板娘,另一名中年男子叫琪子,是总管事的。他们二人一同经营着这家名叫飞天的客栈已经十年了,这个飞天客栈处于北国与南国的jiāo界边缘,方圆几十里还就这一家客栈,所以生意异常红火,每日来来往往的人几乎挤满整个客栈。
而我,休息了十天之后我的脸色也恢复了以往的红润,gān裂的肌肤也慢慢愈合,安希脸上的笑容便也愈来愈明显。当我能下chuáng之后,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以为捡到一根糙,没想到却是一个宝。
听闻她这句话,我便做了一个决定,装哑巴。
她说什么话我都只是点头,摇头,要么呆呆的凝视着她。
再多次试图想让我说话之后终于放弃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叹道:算了算了,本以为有姑娘可以接替我的歌艺呢,没想到却是个哑巴。
听到这句话,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幸得躲过了一劫,否则这安希定然会要我接替她当着客栈那群来回的客人面前唱歌的。这和jì女有何分别!
飞天客栈还真是个好地方,由于处于南国北国的jiāo界处,对两国所发生的事也就一清二楚。其分上下两层,占地面积很广阔,整个客栈打杂的连我就五名,厨子有三位,小二有五名,唱歌的丫头有两个,与我差不多大。
更厉害的是客栈内竟连说书的都有,他每日的午膳时间便会说起两国之事,而我也是由说书的人口中听着两国的消息。晚膳之时便是安希老板娘登台献唱,虽然年纪稍大,但是却很受往来的客官欢迎,她的嗓音真的很好,犹如天籁之音,宛若惊鸿,连我都不自觉的陶醉其中。
在飞天客栈中我每天都必须早起打扫客栈的桌椅,洗洗碗,安希与琪子对我也说不上好坏,就是严肃的一张脸让我gān这gān那。虽然辛苦了点,我倒也乐在其中,因为这里很热闹,过往居住的客官都挺友善,出手很大方,动不动就是几十两的赏钱。在飞天客栈我呆了两个月,已经从他们手中拿到了上千两的赏钱。
看的出来,进驻此处的不是在南国与北国的商人便是贩卖瓷器珠宝的人,反正各个都不是一般的客官,都大有来头。
我倚靠在客栈的门上,听着说书先生手执一把纸扇,口沫横飞的讲述着如今两国人最为关注的一场战役。
说起北国这次可真是出师不利,两个月前被夜宣大王任命的统帅夜翎二王子竟为了一女子丢下大军潜回了王宫,当场被擒。无奈之下,大王将统帅之权jiāo给大王子夜鸢,命其领兵出征。毕竟虎毒不食子啊,此等重罪得到了大王的宽恕,将其软禁在翎月殿不得离开半步。而前线受命领兵的夜鸢则与南国多年未出征的辕羲九jiāo战,说起辕将军啊,那可是南国人心中的神啊,只可惜了,如今旷世三将只剩他一人出征
哑妹,你傻站着做啥,来客官了,还不去招呼着。安希冲听的正起劲的我吼了一声,我立刻一溜烟的跑出客栈迎接着又一大队正缓缓朝客栈而来的人,瞧他们的装束打扮,是从南国来做生意的吧,又是条肥羊啊。
这客栈里的人名都听奇怪的,安希,安息。琪子,棋子。看我是个哑巴,就给我取名叫哑妹。那有那两个唱歌的丫头,一个名叫花圆,另一个好月,整个一花好月圆嘛。其他打杂的就更不用说了,小黑,小白,小影,小路
看着那一队的肥羊停在了客栈前,我立刻冲他们弯腰邀请他们进来,一名粗犷的男子望着我大笑一声:主子,您瞧这荒芜的沙漠中有客栈也就挺稀奇了,还藏了这么美的妞。
骑坐在白马上的被称为主子的男子优雅的翻身下来,白袍拂地,扬起阵阵轻尘刺鼻。身后那一小队骑马而来的跟班,约摸有二十来个吧,个个也都衣着华丽,神qíng冷峻严谨。身后运的一几大马车的货物,牢牢用麻布包好。
肥羊,果然是一群肥羊,也不知道安希会怎样宰他们了。
但见那个主子才踏入客栈,安希立刻迎了上来,那娇媚的笑脸却在见到他之时僵硬了片刻,目光闪了闪,随即便大喊着:客官您几位。
二十二,开两间上房。那位主子虽是背对着我,但是由他冷峻的声音中可感觉到他此刻的表qíng面无表qíng。真是奇怪,明明有二十二人,竟然只要了两间房,难道这其余二十位都不睡觉的?难道想要日夜看守他们的货物,生怕有人会劫了去?
好类,小白,带这位爷去上房。
看着那抹白袍身影渐渐上楼,我不禁有些看呆了,我只能用优雅贵气来形容这个男子,虽然他长的模样我没仔细看,但是光他的背影就足以吸引人了。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暗笑又是一个富家子弟吧,生在温室不知愁滋味,走哪都这么多随从保护着。
妞,你看上咱们家主子了?那名叫翔宇的男子单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笑的异常轻佻,要不,跟着咱们走,给主子做妾?
我不着痕迹的摆脱开那支架在我肩膀上的大手,今个安希可真奇怪,以往有客官对我动手动脚,安希总是会冷着一张脸将他们驱逐。而现在,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望着我。
怎么?不愿意?翔宇依旧笑着,那满脸的胡子将他半边脸都笼罩,这样的人应该是个挺严肃的样子吧,为何却这样轻佻?
这位爷,她是个哑巴,叫哑妹。安希赔着笑脸,生怕我会惹怒了他,随后一把将我推往另外一端去gān活。
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一旁的桌案才勉qiáng支撑住身子。我带着疑惑回首瞧着安希,她今天真的很奇怪。
哑巴?真是可惜了翔宇对我露出一抹同qíng的目光,口中连叹着可惜而步上楼。
夜里风大,我们早早的将门给牢牢关上,外边风沙滚滚,里边却是歌舞笙箫。安希着盛装艳服,珠玉琳琅,她在高台摆弄腰肢起舞吟歌,台下边的客官围着她拍掌叫好。
我站在暗灰的木台前凝望着安希那曼妙绝伦的舞姿,很是钦佩与欣赏。整个客栈内,只有一桌客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看台上的安希一眼,那便是今个下午进驻来的肥羊。他们一桌与喧嚣的客栈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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