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刻,荀洛轻点足尖,凌空而上,躲过那无数刃锋,长剑一挥,在瞬间已割破几名将士的颈脖。
荀洛的手下个个功夫高qiáng,身手矫捷,一边应付着禁卫军的围剿,一边突击着荀夜那重重保护,寻求一个突破口。
一时间,御书房外一片刀光剑影,血溅四周,尸横满地。
荀洛的脸与那雪白的衣衫上都早已溅了无数的鲜血,似一朵朵鲜艳的月季,盛开在衣袍之上,甚为刺目,可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冷冷地笑意,仿若此时的血流成河不过是徒增一笑罢了,目光中的杀戮与疯狂让此时的他显得有那么几分癫狂,仿佛杀红了眼。
看着一个个躺地的禁卫军,元翊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一时间月光划过刀锋,划破一道银白的光芒。下一刻他已冲到禁卫军最前,凌厉的刀锋直bī荀洛的胸膛,那劲道没有留一分qíng面,yù置他于死地。
荀洛提气飞跃而起,快速避过那致命一招,元翊紧追不舍,刀锋始终离他的胸膛一寸处,bī他连连后退,直至二人退到御书房屋顶之上,荀洛长剑一挥,稳稳地挡在了自己的胸口,而元翊的刀尖正好刺在荀洛的剑上,只听得锵的一声。
苏落雪的目光始终紧紧随着荀洛与元翊,当看见荀洛夺过那致命的一刀,一颗悬在嗓子上的心跳这才放下,翻涌的心qíng让她手足无措,她不知想让谁赢,只知,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而苍穹之下,屋顶之上,元翊与荀洛目光相互对峙。
没想到,这一刻你竟然倒戈荀夜。荀洛的声音异常低沉,文雅的脸上此时隐有几分犀利与冷傲。
识时务,我们的计划早就被荀夜看透,包括我们找到元鑫出来指证都是他一手设计,我不能白白送了xing命。元翊的声音轻且沉,面色如笼薄冰。
你若不倒戈,也许我们还有胜的机会,可你放弃了这唯一夺回元家天下的机会,以后都不会再有了。荀洛一字一句地嘲讽着。
胜的机会?从头到尾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掌控着,而这御书房外,千军万马早已埋伏好,就等待着我们今夜的谋逆。我若真的动手,只能与你陪葬,那就再无机会夺回元家天下了。元翊的声音带着几分冷硬。
你以为今夜不动手,荀夜就会放过你吗?荀洛笑他的天真:你以为他不知你我暗中勾结之事?我死了,你也逃不掉!
元翊面色一黯,嘴角一抹冷意:在这个世上,我还有牵挂之人。
荀洛听到这,恍惚间侧首,看着屋顶下方,那个正深深注视着他的苏落雪,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打过一般,他喃喃低语:我也有。
元翊顺着荀洛的目光看了过去,冷漠的脸上依旧如常,只是目光过闪过几分迷茫,他缓缓开口道:至少她知,你爱她。顿了顿,他收回目光,狠狠看着荀洛:可是那个人却不知,我爱她。即便要死,我也不能带着遗憾离去!
音落,凌厉的剑招再次朝荀洛bī了过去。
苏落雪看着屋顶上缠斗的两个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泛着惨白。
而周围也不断闪过凌厉的厮杀声,痛苦和吆喝之声jiāo杂在一起,她的心间似被一寸寸地割过,今夜,终究是要死人的。
荀夜,她此生挚爱的男人,此时的他已cao纵全局,她只觉之前对他的担心全然是多虑罢了。
荀洛,她最信任的知己,不论他对她欺骗了多少,但他始终陪在她身边这么些年,如今他命悬一线,她真的不希望他有事。
元翊,不仅是她默默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也是苏扶柳最爱的男人,她的亲人,为了姐姐,他更不能出事。
可如今,这三个人却明争暗斗,厮杀拼命,若任何一个人死,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是否会恨。
渐渐的,屋顶上两个缠斗的人似乎也陷入疲惫,可是胜负始终未分,像是在拖延时间,可他们俩人的剑招却是招招凌厉,不带任何qíng面。
而下面的厮杀声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减少,荀洛的人马与那数百名高手已被禁卫军清去了一大半,而此时的弓箭手也整齐地冲了出来,一排跪着,一排立着,对着那群被围剿的逆贼,拉弦待she。
苏落雪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放在打斗的二人身上,丝毫没有观看身旁的qíng况,也就在此时,只见元翊在荀洛的耳边说了什么,荀洛的招式忽而一顿,元翊抓准了这个机会便朝他的胸口砍去,荀洛这一次没有躲开,硬生生地接下他这一刀。
刀锋划破了他的衣衫,一道长长的伤口顿显,血不断涌出。
荀洛没有支撑住,捂着伤口后退几步,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屋顶,顺着坡度滚了下去。
苏落雪看着荀洛从屋顶滚落,重重地摔了下来,她一惊,立刻奔上前,蹲在他身边:荀洛
面色有些苍白的荀洛看着苏落雪淡淡地笑了笑:看来这一次,风影是真的要走了。
他苍白的脸色,加上他qiáng扯出的欢笑,让她的心头一酸,那一刻,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要救他,他绝不能出事。
劫持我,离开这儿。苏落雪低声道。
荀洛笑着摇摇头,缓缓从地上爬起,目光凝着不远处正被围剿的人马,知大势已去。
此时的元翊也从屋顶上飞跃而下,手中的刀沾染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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