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光一亮,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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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废物!六宫之首,紫鸾宫中,苏后的声音冷入骨髓,金碧辉煌地大殿上跪了一地的宫人,无人敢接一句话。
三十名大内高手,竟然让区区匪寇堂而皇之地将人劫走,他们是在挑衅本宫的威严吗?苏后的眉宇间净是愤怒,头顶的凤冠亦因她的怒气而巍巍晃动着,清脆jiāo鸣。
一直立在苏后身侧不语的国舅苏成风开口了:帝后,微臣以为劫走小女的不是一般匪寇。
苏后美目流转至他身上,广袖一挥:都在外边候着。
满地宫人一刻不敢耽搁,立即起身退出。
苏成风待宫人皆离去,这才继续开口:三十名大内高手不是吃软饭的,想如此简单地将小女劫走,不留下一点痕迹,绝对不可能是一般匪寇办得到的。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早就是一场密谋已久的劫持。而落雪他说到此处,声音顿时哽咽了一下:落雪很可能,已遭到不测。
苏后听到这里,凌厉地目光也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便被jīng锐的光芒所掩去:若说此人针对苏家,那扶柳和静兰成亲为何不见他们有任何动作,反倒是在落雪身上下手?
苏成风收回悲伤,娓娓道来:只有两个解释。其一,就是落雪不满这桩婚事,不愿嫁入南昭侯府,故买通匪寇,演这出好戏。但是落雪常年养在深闺,不可能认识此等高手,即使认识,也不可能瞒的过我的眼睛。
苏后顺言而问:那么其二呢?
其二,就是南昭侯府也不满这桩婚事,却不好名正言顺地拒绝这桩婚事,故命高手半路劫杀落雪,阻止鸾轿到南昭侯府。说到这里,苏成风却摇摇头:可南昭侯荀远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苏后却沉默了,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思绪,也在犹疑。随后却自嘲地笑了:大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苏成风自知提到了不该提的,立刻转移话题:娘娘,是否张贴落雪画像,重金悬赏?
不,我苏家子女在重兵把守之下遭劫,若张贴画像寻访,我苏家颜面何存,威严何在?苏后摆了摆手,有些疲累地说:听说落雪身边有个影卫叫风影?
是的,风影是落雪五年前在大街上收留的一名孤儿,面目丑陋可憎,却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风影现在何在?
自落雪被劫持之后,风影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苏后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也许事qíng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糟,或许真是落雪她不满这桩婚事,派了风影去劫持自己也说不定。
苏成风愣了愣,他怎么没想到还有一个风影?落雪这丫头!虽然愤怒,可想到落雪极有可能安然无恙,苏成风心上的石头也放下了许多。
一切都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是派人秘密拿画像去寻找落雪,同时也给我盯着南昭侯府的一举一动。
是。
苏成风退下后,偌大的殿宇中唯剩下她一人,桌案上的檀香袅袅飘散,雾如轻纱般将她笼罩地一片朦胧,更称她的雍容华贵。
她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右侧盆中的一株蔷薇花,用低不可闻地声音呢喃道:我苏蔷薇不会容许任何人动摇苏家的地位,包括你,也不行。
第二章谋中惊(1)
一身男装易容的苏落雪撑着自己虚软地步伐游走在大街上,不时探出胳膊锤锤自己酸痛的双腿。逃婚数月,她靠着自己一双脚走过关城、川城、晋城。她并不急着去莞城瞧华修,毕竟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不痛快的玩一场是决不甘心的。一路上她凭借着风影临走时给她的一张清秀俊逸的人皮面具有恃无恐的四处张扬行走,观千峰奇景,碧水làng涛,玩的不亦乐乎。
瞧这繁华的街道上,人们衣着光鲜,满面红光,不愧是能与洛城媲美的潼城。
突然,几个脏兮兮的乞丐捧着破碗满脸期待的围了过来,哭诉着:公子行行好,赏口饭吃吧。我的孩子小虎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为爹的不吃也就罢了,可我不想饿着我的孩子
然后捏捏一个七八岁左右大的孩子的脸,又说:您瞧他一身皮包骨的,这脸都成菜青色了。
看他们确实可怜,她便摸出荷包想要施舍些钱财,当她将荷包掏了底朝天却只有十个铜板。她忘了,风影给她的几张银票已被她挥霍一空,如今已落的囊中羞涩,怕是撑不到莞城了。
苦着一张脸望着手心那十个铜板,没有想到她苏落雪也会有一天为银子而愁。
再望望面前几个可怜巴巴的乞丐,这几个铜板对她来说也没用,没了再去赚点好了。一咬牙,便将手心的铜板十个铜板全数丢进他们的破碗中。
乞丐们原本满是期待的脸僵了下来,拿起那十个铜板塞回她手中,愤愤道:你打发叫花子呢!
她错愕:你们不是叫花子吗?
乞丐轻哼:瞧你一身名贵的绸缎衣裳还以为是个贵公子,没想到也就是个空壳子,真丢人。
望望自己的衣裳,再瞧瞧这几个盛气凌人的乞丐,她满腹狐疑,虽说潼城繁华昌盛,自恃高人一等,怎么连乞丐也如此嚣张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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