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何惧?夙天佑此时正值二十,意气风发,而这些年被慕飘羽压迫的如此,心中早有不满,此时不过瞬间爆发而出。
是王硕怂恿你今日做出如此举动吧,你还是那样容易听信旁人,到最终还是要哀家替你收场。夏澜玥满腹辛酸,语气不免有些失望。
母后自然是最有能耐的,这些年若是没有母后撑着,慕飘羽怕是早就谋反了吧。夙天佑亦是满满的讽刺着,他又何尝不知夏澜玥与慕飘羽的关系呢。
你觉得哀家与慕飘羽走的近,丢了皇上您的脸是吗?夏澜玥何其了解自己的儿子,一下便听出了他话中之意,尤其是他脸上的鄙夷,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难道母后觉得很光彩吗?
听着夙天佑这句话,夏澜玥眼眶泛酸,泪水凝了满眶,却硬生生的忍住。
既然皇上如此认为,哀家无话可说。她满腹言语终是化作一声叹息,黯然转身,扬长而去
夏澜玥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寝宫的,只觉这一路上皆是浑浑噩噩,脑海里闪现的是夙天佑那冰冷而疏离的目光,原来她这二十年来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他的不理解。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是她的儿子,儿子犯了错,她这个当母亲的难辞其咎,她必须弥补皇上所犯的错,确保这江山稳固。
待到寝宫后,夏澜玥有些疲惫地对着秋碧道:去传慕将军来哀家宫中。
秋碧担忧地瞅着她的模样,仿若在那一瞬间老了许多:娘娘,您脸色苍白,该歇息,明日再召慕将军吧。
多拖一日,便会多生几分变故,哀家不能等,速去请。夏澜玥说罢便迈入寝宫内,径自走到寝榻边,拨弄了一下chuáng沿的机关,寝榻上一个小暗格便打开,赫然闯入眼中的是那个多年来被她所尘封起的诏书,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打开那陈旧的诏书,里边的纸张已经泛huáng,但那字字句句却如此清晰地映入眼帘,那是夙宸的临终遗愿,可她却没有遵从。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用到这个遗诏,可如今她却必须用到,用它来保全这魏国的江山依旧。
今日天佑说的话虽伤人,但也真正让她明白了,原来这么多年来天佑的心中是那样压抑,对慕飘羽存了那样的芥蒂,是她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了解到他的内心。
既然天佑如此xing急,如此迫切的想要掌权,想要收回慕飘羽的兵权,那她只有成全他。
夏澜玥捧着那遗诏,脸上的复杂,矛盾,不断jiāo织着。
都二十年了,她早该放下了。
☆、第238章往事浓,色如清(9)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慕飘羽才到寝宫,此时的夏澜玥已然恢复了qíng绪,只是微红的双眼泄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不知太后召臣来此何事。
此时私下无人,可慕飘羽仍旧是对着夏澜玥行了个礼,也不再如往常那般熟稔,语气中满是疏离。
夏澜玥静坐案前,仰头看着慕飘羽:将军会不知哀家召你来何事?
慕飘羽静伫她面前,不言不语,看来今日早朝之事当真激怒了他。
你我之间非要如此吗?皇上年幼不懂事,你难道不能退让几步吗?夏澜玥语气软了下来,起身便拉着慕飘羽坐下。
慕飘羽半推半就的坐下,冰冷的脸色稍有缓和,却依旧目光泛冷:皇上想要收我的兵权已非一日两日,我谅他年幼,而今他却在朝堂上这样做了,丝毫未给我面子,看来皇上他对我的不满已大到不能容我了。
他顿了顿,冷笑道:既然皇上不能容我,那我便更不能jiāo还兵权。
她点点头,知道他的心意,便道: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今日召你过来,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罢,便将桌案上摆放着的诏书递给他。
他疑惑地接过,打开细看诏书中的内容。
在他看诏书的期间,夏澜玥便解释道:夙宸给过我两份遗诏,一份是我入狱前便已写好的遗诏,已经公诸于世。而这一份便是夙宸临终前的遗诏,只有我一人知道。
慕飘羽看罢,脸色微微有几分波动,问道:那如今你将这份遗诏拿出来是何意?
我想用这份遗诏,换你的兵权。
夏澜玥音罢,慕飘羽便大笑出声,重重的将手中的遗诏放回桌案,冷瞅她说道:当年你不肯遵从遗诏下嫁于我,如今却为了你的儿子拿出这份遗诏,为的只是要夺我的兵权。看来不止皇上不信任我,就连你,也不信任我。
李媚,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当年我可以为了你放弃这魏国的江山,如今又怎会夺回?你拿出这份遗诏,便是对我最大的讽刺,只会让我觉得这些年自己的付出全都那么可笑。慕飘羽的声音在四周回dàng着,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击打着夏澜玥的心。
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只是
你根本不明白!慕飘羽没待她说完便扬声打断:从头到尾你都不曾信过我,处处提防,小心翼翼,只恐有一日我会反。可你从未想过,我甘愿屈膝于你儿子跟前为臣已有二十年,我处处忍让,可是皇上却步步紧bī,到今日他竟想着要夺我兵权。你们都担心我不会放权吗?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所谓的兵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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