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在王府已经整整五年。
也许她是幸运的,在那日的雪夜被那个神qíng淡漠的王爷救了下来,所以她得以存活下来。
她除了知道那个救命恩人名叫夙锦,是当朝的臻王爷,其他一无所知。
其实在王府的五年间,她的心一直是矛盾的。
夙锦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的屠城,那一日的血泪。
五年前那一场杀戮,全然是因为魏国皇帝一个旨意,所以她的国破,整个燕国的百姓流离失所,她全部的亲人都死在了那场****中。
就在她进入王府的第二年,那个下旨灭燕国的皇帝就驾崩了,听闻他的儿子夙宸继承了皇位。既然他死了,那燕国流过的血便由继承皇位的夙宸来偿还吧,首当其冲的自然便是那日屠城的主帅,她一辈子不可能忘记的人。
所以,一切与魏国有关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但是,王爷却是她的恩人。
那五年,她一直被密养在王府的一个僻静小院中,院中有一个清澈的湖,她每日坐在岸边,对着自己的倒影讲话,否则她都忘记该如何讲话。
她极少与王府中人打jiāo道,几乎没有人知道有她这样一个人存在,即便知道,也不知她到底是谁。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竟不知不觉成为了夙锦的侍妾。
也许是因为,她常常深夜出现在夙锦的屋中,那些辗转承欢的侍妾看见了她,自然也就认为她是王府众多侍妾的一个。
深夜出现在夙锦的屋中是前些年才开始的,记得那年夜里繁星璀璨,溶溶白月将小院照的清辉无暇,夙锦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月光照着他那清矍俊朗的容颜,显得那么白璧光辉。静静地看着他那多年未变的俊颜,她有片刻的失神。
自从那一次在雪夜中正眼与他对视过后,她就再也没有正面看过他了。
很多次,她都是远远地看见他在众人拥簇下出府进府。
以后,每天这个时辰到我屋里。夙锦淡淡地她说,声音很是温润。
她看着他,也没有询问任何原因,只是轻轻地说:我,不认识路。
他听见她的话,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笑得那么风雅而高贵,更彰显了他那睿智而稳重的气质,她觉得,那是她所见过最好看的笑。
他牵着她的手,踏出了小院,一路领着她穿过重重蜿蜒的冗廊。
因为深夜,四下无人,有的只是那被风chuī得摇摇晃晃地灯笼,忽明忽暗。
手被他握在温热的掌心,仿佛划动了心中的涟漪,那时候她才十四岁,除了父亲,他是第一个握着她的手的男人,像极了父亲那温暖的掌心。
去他屋中的路,她只走过一趟,便已记住。
后来,每天夜里这个时候她都会到他的屋里去,一去就去了整整三年。
三年来,她看了无数的侍妾在王爷面前卖弄歌舞,用魅惑的手段妖娆地身躯挑逗着夙锦,还有在chuáng第间的辗转承欢,尤其是那勾魂的呻吟声萦绕在整个屋子里。
第一次她看见chuáng第间发生的一切时,吓得冲出了屋子。
后来,她仍旧要面对这一切。
起初的她,根本不敢睁眼看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切,只听着chuáng第间发出的****之声,让她的心怦怦直跳,手脚发麻,呼吸紊乱。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再也不会有初时的惊慌失措,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夙锦的屋里并不是每天都有这样香艳的画面出现,许多时间屋中只有她和夙锦。
每个月末,他会问她,学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那一刻,她已经明白了,这一切。
他,是要她学。
隐约能猜测到他为什么要她学,可是她不想往下想。
☆、第3章狐旋舞(2)
又是一个深夜,新月如钩,光芒拂照着四周,将那深深冗廊照得有些昏暗,她的影子也拉得好长好长,走在那条再熟悉不过的回廊,唯有四周的更漏声将她淹没。
静谧的孤寂,她早已习惯。
来到他的屋外,没有那缱绻缠绵的声音,她推开门。
那被风chuī得飘扬的蔓蔓轻纱,散落在眼中,有些迷乱。
探手揭起那熙攘纠缠的轻纱,只见王爷慵懒地倚靠在卧椅上,正闭目酣憩。
不知他是否睡着,却也不敢打扰,只是立在那里,静静地看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清然的声音传来:去沐浴。
顺着他的话,自然也注意到屋内的西侧摆放着一个浴桶,她略微犹疑地看了看依旧闭目的夙锦,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松开了。
缓步走到浴桶前,里面满满一桶水,上面漂浮着几抹花瓣。
探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当着他的面,褪尽了全身的衣衫,然后迈进了浴桶中。
水温适中,不热不凉,正好适合现在的天气,初秋。
将整个身子浸在浴桶中,直到浴桶里的水渐渐冷却,沁凉得有些刺骨,她还是没有起身,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王爷发话。
当全身冻得有些冰凉的时候,他终于还是从卧椅上翻身坐起,一双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道:过来。
听见他这句话,突然间觉得他的这句话比浸泡着自己的水更冷。
她僵在水中,迟迟没有行动。
他目光一凛,继续说:过来。
那声音,不容抗拒。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缓缓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赤足走出浴桶。
身上的水沿着她的身子缓缓淌在地面上,她敛目低眉,想要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衫,他却出声阻止:过来伺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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