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早查到了,在大营里,去找瘦猴了,你不用担心。
余欢垂着头坐在chuáng沿。你让人去把她找回来吧,她一个女孩子,整天在大营里待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楚淮应了一声。就来哄余欢睡觉。
过了两天,余欢又问起这事,苦丁怎么还不回来?
楚淮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他早就让苦丁回来,可苦丁态度坚定,说以后就当个男的了,不招人烦。听听,还不招人烦,这话他敢和余欢说嘛!
想了想,楚淮决定撒个小谎。他努力表现得自在,自在中还带着一捏捏的随意,就好像一点也不心虚似地。我这两天事忙没顾得上,早上想起来让人回大营找她,结果侯将军说她走了回关北了,你还不知道呢,大熊订亲了,才来的信,说秋天就成亲,她回去帮着张罗婚事。
余欢定定地看着楚淮,忽然哑着嗓子说:你不能骗我。
楚淮僵在那里,清了半天的嗓子,觉得还是自保为上。其实她还在大营,不过大熊要成亲的事是真的,你看我还有信呢!他连忙把侯将军托人带过来的信摸出来递过去。
余欢把信打开看了看,字迹歪歪扭扭的粗粗壮壮的,一看就是出自大熊的手笔,信是写给她和瘦猴的,先问了问苦丁有没有到沧州,然后才说了自己的订亲的事qíng,订亲的对象就是他之前说过的他们家隔壁卖豆花家的二丫头。
余欢把信看完,问:她不想回来是吗?
楚淮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她啊还是孩子心xing,看见侯将军就玩疯了,什么都忘了,让她先玩着吧,什么时候想回来再回来。
余欢把手里的信折好,低声说了句:不回来就不回来吧。然后再没问过这事。
这件事楚淮只当是她们闹的小别扭,没怎么当回事,在家里陪了余欢几天,看着她能吃能喝能睡的没什么事了,便把jīng力重新集中到军务上。这段时间因为商讨如何攻打台州一事各路将军吵成一团,有主张联合桂南王一起出兵的,有主张布奇袭偷了丰临大营的,有主张坐地招兵扩充兵力的,还有的提议用老办法,策反!关北军这一路走来墨客们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开了,虽然他们潜伏在民间,但谁都知道楚淮手里有一支奇兵,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鼓动人替成王卖命。
这么一复一日的吵,始终商量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楚淮这日刚回到大营就见到数日未见的袁振,他嘴边上起了一圈的泡,看着都疼。
王爷你可回来了!袁振现在说话都不敢动嘴,王爷不在那帮兔崽子都来找我聒噪,我能做个屁决定!还不是得听王爷的!
楚淮看他捧着嘴不敢碰的模样笑话了他半天,那有结果了吗?
有个毛的结果!袁振愤愤地,一个个就会异想天开,竟然还有说要向桂南王借兵的,说什么汾chūn通海,让他们征民船从海上绕过来,这不是扯蛋么?
楚淮挑了挑眉,这是谁说的?
张乐英呗。袁振一副跟我可没关系的样子。
张乐英是墨离亲手带出来的先锋官,人年轻,敢拼杀,缺点是对敌经验稍有不足,楚淮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可他在沙场上连番立功风头太盛,以致于许多老将军不大看得上他。
那龚奇呢?什么意见?龚奇原是袁振的家奴,小时候袁振对兵书避而远之,所有抄写的兵书都是由龚奇代笔的,后来袁老爷子发现龚奇有些天赋,就把他带到了战场上,亲自调教几年,解了奴籍送到袁振身边,短短几年,果然成为袁振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龚奇不同意,他私下和我说王爷可能信不着桂南王。
楚淮颇有些意外,再看袁振捂着嘴贼眉鼠眼地盯着自己的反应,抬腿踹他一脚失笑道:跟我还玩起试探这出了,有什么就说吧。
袁振立时睁了睁眼睛,不会吧?他说中了?那可是王爷自家外公,从咱们出关起就发兵北上,要是没有他的牵制,咱们进军也不会这么顺利。
楚淮唇边带着浅浅的弧度,朝着大营校场那边望,一边点头一边说:是啊,是我外公
可也是楚安的。
桂南王为何盘踞汾chūn止步不前?是因为前敌太多?是因为要等他们两相呼应?或许是,也不尽然。
汾chūn素来是北上的紧要之地,临江通海,又修了直通京畿的运河,各式jiāo通十分便利发达,张乐英的提议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相反,楚淮早在关内就考虑过这个办法,让桂南王通过海路带兵北上,由津今登陆,奇袭丰临大营,可最终楚淮也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供将士们参考,因为桂南王的兵由海路抄来,袭的可以是丰临大营,也有可能是近在咫尺的关北大军!
楚淮太了解他的外公,因为了解,所以他敢肯定桂南王出兵北上驻守汾chūn不过是寻一个更近的地方观望,两边都是他的外孙,谁也没比谁更亲近,更何况楚安如今占据正统之位,桂南王支持楚安那便是护国擒贼的功臣,反过来便是叛臣!这一决定关乎着整个陈家的名声与未来,桂南王怎能不慎而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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