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木盛的战书,他未曾应过。
寒柯一直主动避战,这令旁人都以为他是不及木盛才不敢较量,木盛也以为寒柯浪得虚名,不过如此。渐渐也不再执着于此。
但一次战场之上,木盛被人偷袭,层层围住后落下马来。
危在旦夕之时,寒柯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将他面前的敌兵一一斩杀在地,伸手将他拉上马背。
木盛自己的马没了,只能屈身在寒柯怀里。一路上他清清楚楚地看着寒柯手起刀落,所向披靡,其身手利落,力大无穷,确实在自己之上。
木盛热血沸腾,抽出腰间匕首和他共乘一骑并肩作战,敌人落荒而逃。
等鸣金收兵之时,木盛潇洒下马,看着寒柯笑道:“寒将军好身手,等我武艺精进,再跟你痛快打一场。”
后来,木盛再也没上过战场。
他被困在王城的墙里,别人羡他一步登天天子近臣,他却再也没机会抽出腰间的宝剑了。
木盛盼望着有朝一日会被人叫做木将军,如同他们称呼寒柯一样。
但是再也没有可能了,所有人都叫他木总管。
“我就说,这计划没有破绽,到底是败在哪里。原来不止大王疑心,是连你也在防着我。”侍卫总管自嘲地一笑,心如死灰束手就擒,“我愧对殷公子。”
如今事情败露,他却觉得终于卸下了心头重担。
他并不是猪油蒙了心,非要去跟大熙的九皇子勾结。
他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样不对,何况凭一个九皇子一个唐伯豹也不可能成事。但他还是去做了,如同鬼迷心窍。
即使塞北王罚他办事不利,让他再去当一个小兵也好。
他太想从这个王城里出去了。
第61章 戴罪之人
侍卫总管这番话已经在心里藏了许久,现在事迹败露,倒是可以一吐为快。
他见寒柯不说话,弯腰拾起他脚下的一副镣铐,和自己手腕对比:“你要用这东西铐住我?”
寒柯看一眼那东西,不做回答。他垂下眼睛,难辨情绪:“你为何要这么做?”
侍卫总管原本已经听天由命看破红尘,似乎世间一切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能够再让他有悲喜。接过听到寒柯这么不咸不淡的口气,又冒出三分火。
他冷笑道:“因为我想造反,你赶紧把我绑了砍头吧。”
塞北不兴刀锯鼎镬那一套,株连九族之类的惩罚亦是极为罕见。一人做事一人当,犯事者人头落地已经是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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