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外的佟锦却没这么乐观。
她看着韩林走到永兴帝案旁,俯身与永兴帝低语几句,虽然永兴帝掩饰得极好,依然笑容满面,但坐在帝王身边的韩贵妃却抖了一下,面上现出一霎那的极惊之色!
韩贵妃面上惊色一闪而过,随即她站起身来,借以敬酒之名将殿内气氛调动起来,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更没人留意永兴帝与韩林的对话,似乎已经长到了一个足够装满严肃的程度。
永兴帝最后向韩林jiāo代几句,韩林轻轻地点了下头,直起身子重新退至殿中,向永兴帝行过礼后便要退下。
韩夫人此时站起,皇上,臣妇有话要与定北侯说。
永兴帝略一颔首:你母子二人已许久未见,有话尽管去说。
韩夫人向永兴帝谢过恩典后,眉宇间瞬间饱集怒气,抬手猛然指向身侧的水明月,侯爷,水氏不守妇德有违孝道,一不愿进我韩府之门,二不愿戴我韩家重孝,我以母亲之名命你即时写下休书,将她休出门去!
短暂的惊愕过后,殿内顿时哗然。
韩林入殿后没有时间去扫视四周,自然不知水明月也在场,此时再见曾经心心念念的美丽容颜,又见母亲难得地如此qiáng硬,神qíng间便带了许多难言的纠结。
林儿!韩夫人断喝一声,这休书,你写是不写!
佟锦站在门外,看着韩林的双手渐渐收紧,他直直地盯着水明月,水明月却并没望向他,仍是注视着韩贵妃的方向,唇角轻扬,就像根本没听到韩夫人的句句指控。
曾经慎王势qiáng,定北侯府一度陷入被慎王要胁之地。韩林缓缓地将紧攥的拳头渐渐松开,定定地看着水明月,现在我知道恩国公曾与慎王虚以委蛇,不管这是不是出于你的本意,我感谢你嫁入侯府,为侯府化解去当初的危机。
水明月抿紧了唇角,面上的笑容因此落了不少,看得出,qíng绪微有激动。韩夫人却明显抱有不同的看法,死瞪着韩林,满面怒容。
不过韩林吐出口气,还是那句话,韩林无福,不敢高攀,今日在皇上面前,我与郡主撕袍断义,今后婚姻嫁娶,各不相gān!
话音落下,韩林一撩铠甲下的衣袍,嘶地一声,衣角应声而落,缓缓飘落至地。
韩林看着地上的那片衣角,神qíng略有怅然,定了定神,他低声开口,郡主虽嫁入侯府,但与我韩林并未有一日团聚,将来无论如何,我愿证明郡主清白。
不必了!水明月突然起身,下颔微扬地步入殿前,走到那片衣角之前,睨视良久,忽而轻笑,当日若非父母之命,我绝不会同意婚事,如今如今我倒要谢谢你,还我自由之身哩!
水明月说完,顾不得向永兴帝请辞告退,决然转身,大步踏出殿去!
从头到尾,没有人阻止,包括永兴帝。
佟锦站在殿门之外,看着水明月婷婷款款地走出大殿,经过她的身旁。水明月没有停留,带着她浅浅的微笑,很快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就这么结束了吗?不知为何,佟锦心里有些怅然,或许,是为韩林。
水明月离去后,尽管众人异常错愕,但韩贵妃的进退得宜很快将众人重新拉回到和乐的氛围之中,韩林与韩夫人简短地说了几句,再次谢过永兴帝后,走出殿外。
兰青受伤了,正在定北侯府。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佟锦愣了半天。
韩林沉声说道:我这次回来不是为送什么使臣,是因为兰青受了重伤,我秘密护送他回来。
佟锦猛然抓住他的手臂。
他怎么样?伤到哪里?
韩林挣开她的手,边走边说,别太显眼。
佟锦的身子晃了晃,揽月连忙过来扶住她,两人急急地赶上韩林的步伐,见韩林轻轻地朝胸口比划了一下,佟锦与揽月同时白了脸。
放心,暂时没有xing命之忧。韩林脚下不停,神色也尽量轻松,他的能力无以伦比,但也有致命的缺点,他不能与人近身作战,需要在铁甲卫队的重重保护之下,才能发挥最大能力,只是不知道为何,最近他频频分心,在战场上也有些急于求成,混战之中他脱离出保护区域,被对方箭手she中了胸口
佟锦只看到韩林的嘴在一直动、一直动,耳边轰隆隆地根本听不清他之后还说了什么,身旁扶着她的揽月手劲却在不断加大,在韩林住口之后,揽月面色苍白如雪,人也有些摇摇yù坠,锦娘,我我给他写了信,对他说了你近来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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