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回缓了一会,权叔四下巡视,虚弱地问:衡初呢?
兰青摇摇头,练功室中只看到老师昏迷不醒。
权叔本就颓萎的神qíng一瞬间变得更为苍老,这畜生这畜生他喃喃地,忽地流下泪来,你衡师兄,定是已遭不测了!
你们走后不久,我便前往练功室继续参详功法,过了一阵子,许多浓烟自练功室的气道内涌进来,我心知有异,便要出去察看,可练功室的入口怎么样也无法打开,后来我便昏了过去,直到你发现我。权叔紧合双目,泪水流淌不停,现在想来,必然是衡初遭了意外,惟恐我出来同样被害,这才堵了入口!
老师兰青面色苍白,我在院中并未发现衡师兄的尸首可能来人没有发现老师,便捉了衡师兄回去拷问。
权叔渐渐冷静下来,点点头,不错,的确有这个可能。如果是这样,衡初和那畜生必然就在福海镇中!
权叔句句畜生,可兰青和佟锦都知道他在说谁,显然,权叔心中也是认定,这场大火必然是有人存心谋害!
兰青道:如今之急,我们需要寻找一处安身之所,再去寻找衡师兄。
权叔点点头,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人已又靠到墙上去,虚弱不堪了。
兰青歉然道:老师浓烟吸入过多,若非硬以灵力相bī,恐怕很难消除,只是如此蛮横之法也伤了老师的脏腑
权叔缓缓地摆摆手,若不是你回去,我现在已然是伏尸一具了。
佟锦此时终于缓回一些力气,慢慢起身走到兰青和权叔身边,不如我们去临阳投奔安家?到了安家我们再派人回来打探衡师兄的下落,而云继海纵然想加以暗害,有安家在,也不方便下手。
兰青摇头道:老师的身体不适宜远地奔波,至少也要将养个三五日才能上路。
三五日,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也是太久了。他们三个人,只有兰青还有自保之力,一旦发生危险,佟锦和权叔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所以在福海镇停留的时间越久,他们被发现的机率就越大,也就越凶险。
去灵山吧!权叔忽然道:至多只要半日时间就可到达。半日,我还撑得住。
灵山?佟锦不解地道:那里有重兵镇守,我们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权叔道:每年夏天,都是灵石开采的盛季,每一年,都需要大量的人工入灵山补充人手,福海镇周边的一些村子里,许多人家都有人在灵山内做工,只要我们找到合适的身份,想混入灵山,并不困难。而灵山的护山军是皇上的直属护军,相信云继海就算有所怀疑,也很难要求搜察灵山,我们可以借由护军躲避云继海,最危险之处,也是最安全之处。
佟锦和兰青齐齐点头,这的确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只是如何取得另一个身份仍是一个难题。
权叔咳嗽几声,走吧,我既选在福海镇隐居,又岂会不留后路?赵知章与王权只是我们的其中一个身份,若出了意外,我们在附近的村子里尚有其他身份可用。
权叔说着,又现出极为心痛之色。
佟锦不禁心中黯然,准备得再多,也不及变化来得突然,衡初如今生死未明,也难怪权叔会有如此神qíng了。
定下计划后,各人又休息了一番,待权叔恢复了一些体力,便趁着初暮之色,分批出了福海镇,赶往邻近的村子。
佟锦扶着权叔缓慢前行,兰青则隐在暗处,监视周遭环境。
不过一个多时辰,他们便进了一个村落中最破败的一个院子。
也有十年没有来过了。权叔叹了一声,指着院中的一颗枯树道:向东走十步,地下埋了东西。
兰青依言而行,不多时便自权叔所说的地方挖出一个瓷坛。瓷坛里整齐地码放着十个银锭,共有百两之数。
拿二十两去见村长,就说郑阿水回来了,请他过来一趟。你可自称为我的侄女婿,锦娘就做我侄女。
兰青点头道:那锦儿便唤郑金娘,我便叫何大郎吧。
金是锦的谐音,而何姓则是平安王妃母家的姓氏。几人将彼此的姓名各自记下,兰青便依权叔所说,赶往村长的住处。
不多时,带回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阿水叔,真的是你啊!那男子仔细辨认了一会,终于认了出来,阿山叔呢?
权叔频频咳嗽,摆了摆手,兰青便接话过去,岳父已于年初病逝了,大伯又被jian商欺骗赔光了银子,只能重回这里。
郑阿山,便是衡初在此的化名,也是郑金娘的父亲。
那男子感慨地点点头,阿水叔,我爹早在两年前就过世了,如今是我在做村长了。
权叔qiáng撑起jīng神,与现任村长聊了许多陈年往事,渐渐取得他的信任,村长临走前一口答应替他们写引荐信,让他们可以到灵山做工。
阿水叔的身体不好,就不要去了,留在村子里,我和村民们会照顾的。
虽然多年未见,往日的qíng分加上如今的银两,让村长很乐于照顾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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