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佟锦已有些探起的身子又坐回去,兰青,我们是夫妻了,有关你的任何事,我都想知道。
兰青是在意的,那番话,如果兰青真的如他说的一样可以坦然面对,他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换言之,他是相信了的。
兰青没有回答,双眼缓缓合上,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可佟锦看得到他胸口的高低起伏,他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直到他睁开眼来。
在此之前,佟锦一直在猜测,调整过状态的他应该是什么样子?是无可奈何被迫接受,还是豁然一笑,继续接受灵药师的培训?亦或是jīng神崩溃,再无法面对自己?
可兰青哪种都不是,他坐在那,后脑抵着厢壁,下颔微微扬着,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车顶,又好像在看更远的地方。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中,甚至连刚刚极力隐藏的一丝怒意都已经消失。
佟锦突然心中大痛。
像兰青这样的人,本该有着最璀璨的人生,为何在给了他一切后,又一样样地将它们夺走,让他的人生如此波宕不定,甚至连最后一点愤怒的权力,都要无qíng剥夺?
我们走吧。她喃喃地,这里的东西,根本没有一样是值得留恋的。
兰青的眼里一瞬间多了些茫然,但这些茫然很快又被另一些东西压下,他重新握住佟锦的手,怔怔地看了他们jiāo握的手一会,吐出口气,走吧。
回到清知园的兰青,便像从不知道这件事、从没遇过那个人一样,行走坐卧待人接物一切如常,更在三天后动身启程出京,回到云先生身边。
能怎么办?只要他还留在这、他的家人还留在这,他能怎么办?只能顾全大局,甚至为了大局,不得不心甘qíng愿地走到早已设定好的谋划之中。太子的专属灵药师?若太子的灵力来源于他,那么那还有什么灵药能比同根同源更好、更适合太子?所以云继海才会几次三番地说服兰青去做灵药师!
我曾怀疑过替太子拓展灵脉之时我曾数度无故力竭,不过都是很快便恢复了。
真正失去灵力是在一年之后,那期间我的灵力虽没有进展,但还算稳定。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云先生替我调理身体,云先生曾说过,我这样的qíng况,不宜多个大夫相互cha手,以免越治越糟,父王果然相信,再不提悬赏招医之事,可这件事,外人不会知qíng。
气海已破原来真有如此霸道的功法,能将他人之物据为已有
夜半无人之时与兰青的私密耳语仍在耳旁,佟锦虽使出混身解数安抚兰青,可自己心底的翻腾却是任谁也止不住!
夺嫡之争,yīn谋连环,身边但凡所见无一不牵扯密qíng诡计,甚至连君王太子都不可尽信!都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但哪有理由只许他们为己、只许他们利用陷害,旁人只能听之任之,再以一句大局为重便全然概括?
佟锦心无天下,更无君上,从头到尾心中所想无非活着二字,公主头衔,满身荣光,闲来无事时玩玩尚可,可要她为了这些身外之物cao心劳力拼命保全,她懒得费那个力气!
大局?她呸!
请王妃晚上过来用膳吧佟锦说着话,思绪却不知飘到哪去,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仍在等着下文的曼音,愣了愣,怎么还不去?
曼音也愣了下,跟着马上去了,佟锦又叫过静云,明天叫你哥哥过来一趟
静云柔顺地应了声,佟锦冲她笑笑,静云,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可是心里有了意中人?有的话就与我说,如果可以,我定然成全你。
第170章潜移默化
佟锦的话让静云有些慌,摇头过后又连连摆手,我了半天,最后双腿一曲跪在地上,静云愿一生服侍公主!
佟锦过去扯她起来,你现在也算是个小姐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跪?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可有待薄了你?若是有,你只管再说这样敷衍我的话。
静云的眼圈瞬间便红了,姑娘,我没有
佟锦拍拍她的头,没有就好好说话,我刚刚问你的事是正经的,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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