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锦痛心不已地连连摇头,关键关她就关她吧,还不给吃饭,这日子可过不下去了!
绞尽脑汁好话狠话放尽,也没能撼动那两个守门婆子,佟锦捧着抗议不已的肚子愁眉不展,让她施展也得给她个舞台啊,现在把她关在小黑屋里不闻不问,简直比容嬷嬷还狠!
好在,柳氏和佟玉帛并没有真的打算饿死她,天刚擦黑就有人来送吃的,只给了一个馒头,虽然简陋了点,但架不住佟锦人缘好有人惦记啊,送馒头来的人还偷藏了点小咸菜给她带来,让佟锦十分感激。
喜儿,你怎么这么好呢?佟锦就着小咸菜gān噎着馒头,一边对身边看她吃饭的喜儿感激涕零,不过要是再来点水就更好了,这么吃太噎了。
喜儿听罢竟真的现出一些惭愧之色,是我想的不周,大小姐慢点吃,我再想办法给你送水进来。
送水还要想办法?佟锦摸了摸下巴,二夫人可是每天只让给我吃一个馒头?
二夫人?喜儿眼里蒙上一层茫色,不过她很快恍然,原来今早红英过来是为了这事
这个结果早在佟锦的意料之中,此时得到肯定,也就没有怎么奇怪,只是在心里再次问候柳氏她老祖是肯定的,只给馒头不给水,这损招怎么都让她想出来了呢?
因门外婆子频频催促,喜儿不能停留太久,佟锦抓紧时间道:托你给清秋带句话,从小厨房东围墙墙根向南走十步,那里埋着点东西,是给她的,让她务必去看。
喜儿没怎么犹豫地点点头,开门出去了。
喜儿走后佟锦就躺回chuáng上去,留下半个馒头没吃,一来是太噎了,二来是怕出意外,万一弹尽粮绝了,她的肚子也还能有点倚仗。
躺了一会,她叹了口气。
唉,这可不好办。
佟锦正琢磨着喜儿的事,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喜儿对她显然是不错,不仅不错,甚至还超出了一般丫头对她的关心程度,这一方面让佟锦觉得很温暖,另一方面,也不得不去怀疑。
为什么喜儿会对她这么好呢?难道是因为喜儿会做人?这想法才出佟锦就摇了摇头,依着喜儿的热心程度,她早不该只是个二等丫头了,况且喜儿是佟玉帛的人,对她好,岂不是和佟玉帛过不去?还是说喜儿其实是个无间道,是来她这卧底的?
想一想,也不太可能,毕竟她院子里已经有了舒云和绮玉,这两个人从表面上看,分别分属于老夫人和柳氏,她们都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那就是她这身体的原主对喜儿曾经有过恩惠!思来想去,这个可能xing最大。
当然她也想过喜儿是打算奇货可居,趁她落魄的时候先入手,以期将来得到一些回报,如果真是这样,佟锦倒轻松了,毕竟互惠互利结帐两清,她没有心理负担。说白了,佟锦就是属贱皮子的,你可以对她不好,大不了她找回场子就是了;可她最受不了别人对她好,一对她好,她就找不着北了,觉得自己应该肝脑涂地涌泉相报了,这很不好,以她这五脏六腑的容积来看,根本不够她涂几次的!
把喜儿列为重点观察对象之一后,佟锦就安安心心地等消息,对于清秋,她还是有点把握的。
果然,隐隐听着府里刚打过一更(晚上七点),门外就传来说话的声音,没多时房门被人推开,兰芝半仰着脸庞,似笑非笑地瞄着chuáng上的佟锦,大小姐,我们姑娘要就寝了,惦念着大小姐,让您过去守夜呢。
佟锦皱着眉坐起身子,不qíng愿地看了兰芝一会,这才慢吞吞地下地,没jīng打采地说:我好好gān活,能多给点吃的吗?
兰芝蔑视一笑,回身前头带路,佟锦连忙跟上去,随她到了佟玉帛的卧室。
佟玉帛的卧室也是里外两间,大小与佟锦的差不多,但内里摆设明显更为齐全jīng致,尤其是正对着房门的一座高不足两尺的桃色珊瑚树,树体莹润红芒泛泛,根宽约三指,细梢末处纤若牙签,这树虽不算大,却枝蔓齐整无一断处,只品相完全这一条,就已价值不菲了。
这种东西,就算送给皇帝太后也是不失礼的,如今却摆在佟玉帛的卧房里,可见佟介远对这个女儿的喜爱程度。
穿过一条珍珠垂帘到了内间,佟玉帛已梳洗完毕换好了睡衣,正坐在梳妆台前翻看首饰,清秋就站在她的身后,拿着软布轻轻地替她擦拭发丝。
佟玉帛的头发上也不知抹了什么,十分的香,可没一会,这香味就只散到一二分,浓淡适宜了。
佟锦耐心地等着佟玉帛擦好头发,看她起身,这才上前一步说道:妹妹可真香,姐姐实在自惭形秽。
佟玉帛没什么表qíng地看着佟锦,见她脸上的红肿虽然已基本消了,但因为底子里就不是什么美人,现在看来也没比猪头时qiáng到哪去,勉qiáng清秀而己,再回眼望向镜子,看镜中的自己云眉粉腮,美眸皓齿,比她qiáng上何止十倍!心中憋着的一口气这才稍舒了些,轻笑道:姐姐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佟锦自不会在言语上与她纠缠,狗腿地笑着说:妹妹你看,昨夜因为救火,我的衣服都不能看了,能不能找一件给我替换?也免得我晚上照顾妹妹,弄脏了妹妹的东西。
救火?佟玉帛又想发火了,兰芝在旁见着她的脸色,上前一步小声说:姑娘先去安歇吧,大小姐的事婢子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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