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瑶所说,去昭华寺的路上风平làng静,不过向薇还是没有半点放松,哪怕到了昭华寺,她还是绷紧着神经。
月瑶直接去见老方丈,然后去了大殿参拜了佛祖与众位菩萨,等拜完菩萨以后,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
月瑶用了午膳,说道:去山上走走吧!月瑶自江南回京城来过昭华寺一趟,不过那次来是捐献她抄写的经书,因为家务事太多,她没有时间再在昭华寺内走。
向薇也没阻止。
月瑶边走边看风景,风景依旧,可人却已经面目全非了。
向薇看着月瑶又在发呆,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最近都不知道夫人发了多少次呆了。
月瑶点了一下头:回去吧!回厢房收拾好东西就下去。下山,肯定不会平静。
走了不到三分钟,月瑶习惯xing地往上看了一眼,看到上面飘着一条五颜六色的彩带,那彩带仿若彩虹一般。
向薇顺着月瑶的眼睛也看到了那条彩带:也不知道是谁家夫人将这么一条彩带丢在山上了。
月瑶看到这条彩带去仿若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动。
向薇吓了一跳,拉着月瑶说道:夫人,你怎么了?可别又被魔怔了,向薇现在最怕的就是月瑶这种qíng况了。
月瑶望着向薇跟谷幽还有谷兰等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
向薇望着山上,什么都没有,空dàngdàng的一片:要去的话我陪你去吧!要是可以的话,向薇都不愿意月瑶再上山,而是赶紧回家。
月瑶摇头说道: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了。
在月瑶的qiáng烈要求下,六个人都在原地,然后大家看着月瑶一步一步朝着山坡走去。
山上的风很大,chuī得月瑶的头发都有些乱了,裙摆也是四处飞扬,可是这些已经不能让月瑶再有时间关注了。
月瑶用最快的速度爬到山坡,很快,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袍,背靠着她的人。
那人听到脚步声,也转过身来。
月瑶低低地说道:真的是你?那声音,非常的平静,平静到月瑶都怀疑这声音是否是自己说出去的。
周树的眼睛非常的深沉,仿若见不到底的幽谭,眉眼之间也看不见丝亳的喜怒哀乐,看到月瑶,说道:你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这语气,好像来的是最亲密的人。
月瑶听了这话心头一滯,qiáng按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然后故作平静地问道:我不想见到你。不想见到,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周树却是定定地看着月瑶,说道:这次到京,我只是想证实一些事qíng,并不是想要打忧你。
月瑶没有说话,只是心头在冷笑,不想打忧自己的生活,却将自己弄得都快成神经病了。
周树那双深沉的眸子看得月瑶心底发颤,过了许久,周树才说道:我离开海口以后,就没打算再回来,可是从三年前开始,我开始做梦,梦里出现的都是同一个人。
周树的话,让月瑶不期然地想起了马鹏,马鹏也做过一个梦,梦到他的前世,难道周树也梦到了那个前世,想起刚才见到的那根彩带,月瑶全身发冷。
周树接着说道:与其说是一个梦,不若说是一个故事,我娶她时,她刚开始嫌弃我是低下的商人,整日以泪洗面,后来我用了十二分的心思爱护她,她才慢慢接受了我,之后,我们过了一段幸福快乐的日子,那时候,我只要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我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周树说话的速度慢得非常非常的慢,好似时间都能为此停留下来一般。
月瑶用指甲掐着手心,以疼痛来让自己保持冷静。
周树声音越发轻柔:后来,她怀了孩子,怀了我的孩子,那时候,我觉得老天对我太厚待了,让我一生再没有遗憾了。
月瑶想到那个死去无缘来到世间的孩子,想到她开始知道怀了孩子时的喜悦,可就在她欢喜不已时她却知道自己只是周树的外室,一个玩物时,她就觉得天都塌了,同时,她的心也死了。
周树望着月瑶,低低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残忍地看着他在你的眼前消失,那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月瑶再也伪装不下去,悲戚地说道:因为他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我不能让这个错误一直延续下去。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背负着外室子这样一个卑贱的出身,更不能忍受孩子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冷眼之中。
周树轻轻地笑了:原来我没有猜错。周树的笑容带着一种无望而又悲痛。
他做的梦断断续续,可因为梦中的事qíng太深刻,梦里的事哪怕他醒来以后也都记住了,可梦中的事与现实完全不一样,月瑶没有嫁给他,更没有随着他来到海口,梦中的月瑶柔弱善良,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梦中的月瑶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去伤害别人的人,可是现实之中的连月瑶,却是一个能杀人的狠辣的女人。
梦中与现实的察觉,让周树觉得自己是魔怔了,可是梦中出现的事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经历过那些事,因为那些快乐、痛苦的、难忘的、悲伤的事,他都感同身受,梦中的那些事也好似刻在他的心头上,让他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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