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钱财看不见摸不着。莫氏的心就如一只虫子在爬。要是这笔钱能到手,府邸的开支也不这么拮据了。有了银钱的打点,老爷的仕途也能更顺利,以后礼哥儿跟仪哥儿还有冰姐儿的亲事也能办得热闹风光。可是老夫人把一切拽在手里。她什么都摸不着。面上是她管家,可实际上,还不是样样都要听那老夫人的。嫁过来十六年了。就没过过一年的舒心日子。
刘妈妈小心地说道:夫人,如今三小姐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也不与夫人亲近。夫人,我总觉得是老夫人说了什么?除了这个原因,刘妈妈真是找不道其他的原因了。
莫氏摇头:不会,老夫人不会对三丫头说什么的。要说早说了,不需要等现在。再者我这也是为的那孩子着想。三丫头年纪轻轻手里握着那么大一笔钱财。不安全。老夫人这些年把持着中馈不放手,明里暗里给她吃了不知道多少的亏。但是老夫人好面子,是决计不会在晚辈面前说她的不是的。这点莫氏还是有把握的。
刘妈妈摇头:夫人,三姑娘现在xingqíng有些变了。我们也不能再用以前的法子了。刘妈妈的意思,该用过其他的法子。
莫氏握着手:不成。必须一切照旧。虽然唐大夫的嘴巴很严,但是我却瞧着老夫人没多少日子了。了不得也就只有一两年工夫。十多年都过来了,不在乎再多熬上两年。省得被她抓了什么错,她可不会对我手软。到时候老爷发怒,遭罪的是我。这么多年要不是她小心翼翼,尽心打理后院,努力维持各方的关系,连家哪有现在。可是老夫人却是一直对万分戒备。从没信任过她。好在他连生两个儿子,儿子也争气,若不然,连家早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刘妈妈点头。
月瑶与正哥儿一起用午膳。今天的午膳比较丰盛,红烧狮子头(素材做的,守孝不能吃荤)、鲜花豆腐、麻酱白菜丝、奶味芦笋汤。
月瑶现在再不如之前吃小半碗饭就不吃。她现在要求自己每顿饭至少要吃一碗,若还能吃再吃小半碗。饭不吃,只吃补品对身体损伤很大,而且吃完饭后一定要慢慢走动一会,这样便于消食。
这也是当年在庵堂得到的心得。当年师太对医术很jīng通。经常给一些夫人太太看病,这其实也是庵堂重要收入之一。她在到庵堂以后,生过几次病。师太见着她身体弱,就教她打五禽戏。时间长了,身体慢慢也就好了。之后基本就没再生病过了。所以,她准备现在要打五禽戏。只是五禽戏不雅观,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贸然开始,肯定会让人起疑。
正哥儿吃了一碗饭,就放下碗筷。月瑶笑着问道: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让花蕾再给你添。吃多少添多少?
正哥儿迟疑了一下道:吃饱了。
月瑶心底酸涩不已,若是真吃饱了,就不该迟疑了。不过月瑶还是轻轻地摸着正哥儿的额头:花蕾,给他再添置小半碗饭。瞧着就没吃饱。吩咐完对着正哥儿说道以后: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饭,吃得多,才能长得快,长得高。姐姐还等着正哥儿长大保护姐姐呢?
花蕾捧起甜瓷白碗给正哥儿加饭。
正哥儿呆滞了一会。有些欢喜有些忧虑:我,我能保护好姐姐吗?他也能保护姐姐,这不是做梦。
月瑶夹了一个狮子头到正哥儿碗里:当然是真的。等我们的正哥儿长成男子汉就能保护姐姐了。所以要多吃饭,快快长大。
正哥儿望向花蕾与暮秋,两人也都点了头。正哥儿一下欢喜了,接过花蕾手里的碗,欢喜地吃着。吃完说着再要。
月瑶瞧着正哥儿的饭量应道到顶,阻止了继续添了。让花蕾盛了一碗汤给他喝。
花蕾心里欢喜非常。姑娘这是真的放宽了心。再不沉浸在二老爷跟二夫人过逝的yīn影之中了。以后有着正少爷在身边,相信姑娘会越来越好的。
两人用完午膳,月瑶拉着正哥儿的手,在院子里走。她的这兰溪院,很宽绰。而且院子里种植了很多花。
一阵风chuī来,清新的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清香,浓郁的、纯正的幽香。闻着醉人芬芳。
月瑶指着院子边上一片开得旺盛的地方:正哥儿,这是兰花,是爹当年种下的。现在都开花了。
正哥儿对爹这个词眼很熟悉,但对爹这个生物很陌生。听了月瑶的话,喃喃地说道:爹?
月瑶跟着正哥儿说起爹当年在这里寒窗苦读,最终金榜题名,高中探花郎的事qíng。
正哥儿听得很认真。小脸满是凝重,最后望向月瑶。期期艾艾地说道:姐姐,我能成为爹那样的人吗?
月瑶听到这话心下一舒。不管能不能成,只要正哥儿有这份心,有这份上进的心就成。月瑶点头肯定道:当然能。只要正哥儿愿意努力,一定能成为爹那样让人尊敬让人羡慕的人。
正哥儿听了先是眼睛一亮,接着眼眸黯淡下去了。手搓着袖子显示着他的不安。果然,过了好一会,正哥儿嗫嗫地说道:姐姐,姨娘说我是个傻瓜,妈妈也说我蠢得要死。我,我没爹那么聪明,做不了爹那么好。姐姐,到时候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月瑶听着正哥儿这么小心翼翼的话语,再见着正哥儿忐忑不安好像她随时都会抛弃他不管的神色。月瑶忍不住抱着正哥儿,眼泪刷刷地掉。她不想哭,但是想着那些悲惨的过往,忍不住。
花蕾拉住暮秋,摇了摇头:别去。让姑娘跟少爷好好相处,增进增进感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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