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留了心,低头吃面。
堪堪过了半炷香工夫,旁边三人的碗里早已是清汤寡水,却仍旧不肯搁筷子,仍在那里搅弄着沉在碗底的最后一点碎渣。
徐少卿瞧着好笑,当下把头俯得更低,隐在角落里静观其变。
正在这时,就看门外忽又来了一名乞丐,衣衫褴褛,浑身泥污,两条腿似是废了,只用双手在地上爬行。
那名店伴见状,当即上前骂道:哪来的叫花子?去,去,去,快给老子滚,坏了主人家生意,叫你这双狗爪子也断了!
那叫花子披散着头发,咧着一嘴huáng牙傻笑,手捧着破碗颤巍巍的向上举,口中叫着:老爷行行好,打发点咯
店伴向后退了半步,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凶相,不耐烦地怒道:娘的,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谁的产业,哪有工夫打发你?滚,快滚!再不走,真打断你这双狗爪子!
他疾言厉色的说完,那叫花子却似充耳不闻,仍旧捧着碗趴在地上乞食。
那店伴怒火升腾,挥臂一呼,里间应声蹿出四五个火工厨子模样的人,一个个虎背熊腰,满面凶顽。
正要上前动手,却听背后有人高声叫慢。
众人回头,见堂间中央一席,那华服男子面带不悦,垂眼团弄着手中的杯子。
只听方才说话的那名卫士粗声道:爷们才刚坐下,你等就在此吵闹,搅人酒兴,烦也不烦?
那些人见他面上刀疤纵横,目露凶光,先就有些害怕,纷纷停住了手。
那店伴转过身来陪笑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小人这便把这不长眼的东西赶出去。
等等,区区几口饭食能值几个钱,却难为一个花子作甚?
那卫士说着便摸出一块碎银,扬手丢了过去:拿些东西与他吃,再若吵闹,惹得大爷火起,便砸了你这店子。
那店伴连声称是,喜笑颜开地将银两揣了,便叫人去取饭食来。
那乞丐颤颤巍巍,像是受惊不小,愣了半晌,便双手扒着地,慢慢挪到堂间中央那席,连连叩头,嘴里咿咿呀呀的,听不清在说些个什么。
先前那满面刀疤的卫士斜眼瞥了瞥,也有些不耐烦地一挥手,示意他快些走开,不必道谢。
可还没等转回头来,就听他闷哼着歪斜栽倒在地,颈侧不知何时竟扎着一片尖利的碎瓷。
席上众人愕然一惊,那伏在地上的乞丐却神色早变,冷笑着跃起身来,挥手一击,已将另一名卫士的颈间大脉割断,鲜血狂喷,立时扑倒在桌上。
余下几名卫士这才回过神,同时跃起,唰唰唰抽出腰间利刃,其中两个护在主人身旁,另外三人则挺刀上前,攻向那乞丐。
而那华服男子却似视而不见,仍旧好整以暇地品着菜肴,自斟自饮,好像浑没将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放在眼里。
嘭、嘭、嘭
随着数声爆响,近处几张桌子早被踢翻,七八个方才还在闷头吃喝的汉子突然bào起,各持兵刃,抢上前来,直取那华服男子,被众卫士挡住,战作一团。
徐少卿这席虽然隔得最远,但在双方动手的那一刻,同桌的三个人就已抽出兵刃,起身奔了过去。
他早便料到,上身不动,暗中在桌腿上运力一踢,那方桌便平平地飞了出去,正撞在他们的腰臀上。
那三人哪料到有人从背后出手,猝不及防之下,登时扑倒在地,刚要转头起身,便觉眼前寒光闪动,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刺穿咽喉毙命。
徐少卿提着滴血的长剑抬眼望了望,见中间那席边几名卫士寡不敌众,已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只得围拢在那华服男子周围奋力抵御。
他唇间挑了挑,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飞身跃起,杀入战团,长剑左右穿刺,立时便了结了两名刺客,但却没继续进击,上前一步,竟在那桌边坐下了。
那华服男子依旧闲适地擎着酒杯,见有人竟出手帮忙,还在面前与他对坐,不由一愣,抬眼看了看他,凝眉微惊道:是你!
徐少卿淡然一笑,躬身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第121章 东宫玉
我试探着叫了他两声,可是这老头儿竟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我顿时紧张起来,心说不会这么倒霉吧。一时间进退两难,也不知如何是好,握着卷轴的手更紧了。
就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的时间,这老头儿突然翻身下了chuáng,踉踉跄跄的就往外闯,可是刚走到客厅就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我赶紧冲上去,把已经露出卷轴的警棍皮套抵在他的身上,然后才将他扶了起来。
胡大爷一脸茫然的表qíng,似乎这时候才发现我的存在,一把抓住胳膊急道,晓彬,求你,求你帮我
我见卷轴对他毫无作用,这才稍稍放了心,于是便问,胡大爷,您别急,有什么事就说。
没想到他拽着我的手更紧了,颤抖着说,我走不远路,你拦辆车送我去市里那个什么中央国际广场行吗?
我一听要陪他出去,便马上说,不好意思,胡大爷,我现在没空儿,有个朋友正等着我有要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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