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种事,最倒霉最害怕的当然是我们这几个gān保卫的小喽啰。除老圈外,我和剩下的两个同事一合计,都觉得闹鬼可不是小问题,这样下去非把命搭进去不行,为了那点儿可怜的工资实在犯不上。关于人身安全问题必须得让单位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没法再gān下去了,于是就一起跑去保卫科要说法。
谁知那貌似猪头小队长一样的保卫科领导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听我们说明来意就不耐烦了。先是训斥我们胡说八道,挠乱人心,如今是尧天舜日的和谐社会,哪儿来的什么鬼怪作祟?这肯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刑事案件,jiāo给警方处理就行了。接着又警告我们不准向外面透露半个字,否则单位一定会严肃处理,现在的任务就是立刻回去上班。
我们当然不吃这一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官腔忽悠人?包括我在内,大家当即表明了态度如果单位给不出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们就马上辞职,大不了不挣这份儿钱了。
这下领导倒有点儿始料不及,单位人手本来就不是太宽裕,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少了三个。假如我们三个再闪人的话,那活该让谁来gān?
再说外面要是知道公墓出了这档子事儿,就算现发招聘通知也不见得马上能招到人,万一我们几个出去再调油加醋的乱说一气,qíng况可能就更糟了。
他想了想,就问我们有什么要求。
其实我们并不是铁了心想撂挑子,一来是想保证自身的安全,二来也琢磨着趁此机会跟上头谈谈条件,提高一下待遇。于是就说希望工资啊、假期啊、福利啊什么的能不能改善改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暂时不想再上夜班了,这活谁爱gān谁gān去。这没两天功夫就出了三件大事,以后谁还敢大晚上的一个人呆在传达室啊。
估计也觉得现实qíng况是明摆着的,再宣扬什么无神论也不顶用了。经过讨价还价之后,保卫科领导表示可以向上汇报,看能不能给我们适当调整一下工资奖金,同时考虑根据具体表现择优录用到编制内来。
可我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领导话锋一转说,夜班还是要值的,不过可以改为两人一组,具体如何分配你们自己抽签决定,这样比较公平。回头我代表科里再向上级领导申请申请,看能不能再配发些好以点儿的防bào器材,工作安全还是很重要的嘛。
我们一听就急了,还值夜班?你嫌人死的不够多是怎么的?只要脑子没毛病就看得出现在公墓不太平,八成儿就是那天下葬的女孩和最近这些新埋进来的死鬼闹的。现在连大白天都不保险了,谁还敢晚上在公墓里呆着?别说两人一组,就是全班的人都在,又有个毛用?反正值班的又不是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领导见我们几个好像不上道儿,脸色立刻就变了,皮笑ròu不笑的威胁说,咱们公是正规的事业单位,你们既然来了就得服从工作安排,外边儿可有的是人等着gān这份儿活。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几个少得寸进尺,真不想gān就脱衣服滚蛋。
这下轮到我们郁闷了,虽然气不打一处来,很不得上去掐死他。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去,又不想随便丢了工作,只好垂头丧气的又回到传达室,然后商量到底该怎么办。
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拿出任何像样的办法来,反而在硬着头皮继续gān下去这条上表现出高度一致。毕竟现在像我们这样的人要找份合适的工作太难了。
接下来便是抽签分组。其实那两个家伙也心知肚明,我们这些人里就数老圈是个懂行的,在没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只有跟着他才安全。也就是说,无论他跟谁在一组,另外两个人都会处于极度的危险中。没准儿还真有可能看不见明天早上的太阳了,前面的三个兄弟便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当时虽然写着名字的纸团就摆在眼前,但我们三个却谁也不愿意先动手,生怕抽出的不是老圈,便宜了别人。
僵持了半天之后,还是对面的胖子憋不住先动了手。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直接抽中了老圈!
我和另一个同事彻底傻眼了,咱并不是胆小,可他刚才这一下无异于间接把我们俩推上了绝路。而且由于是事前说好的,生死各安天命,所以根本无从反悔,只好唉声叹气的认栽了。
而老圈那家伙还是远远的坐在角落里翻着报纸,就好像这些事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更愁人的是,按值班表的安排,今晚正好是我的夜班,想改也改不了,连累同组的那伙计也只能跟着一起受罪了。
这一下午的班都上得魂不守舍,心始终悬着。脑子里一会儿想起那女孩儿下葬时的诡异qíng景,一会儿又想起老圈之前说的以后这种事少管,难道真的是我管闲事管出麻烦来了吗?
一想到这里,心qíng不禁更加郁闷起来。本打算找机会问老圈,可又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往常都是等着盼着赶快下班,现在却是祁祷时间过得慢一点,千万不要那么快下班。
不过该来的毕竟还是会来,六点钟刚到,和老圈同组的那个胖子立刻逃跑似的闪人了,紧接着老圈也起身出了门。
我再也按捺不住,急忙起身追了出去,可就是这么前后脚的工夫,老圈竟然就从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还在四处张望着找,突然手机短信的声音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又是老圈用那个始终打不通的号码发来的信息,于是赶紧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记住!天黑以后,如果醒着就把右手掌心放在胸口,想睡觉的时候,就贴在额头上。
应该说老圈这次的指示简单明了,没什么可疑惑的地方。可我却一点儿轻松的感觉都没有,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故意拿我当诱饵呢,还有就是我右手掌上的红斑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把手机jiāo到左手,凝视着右手掌心那块鲜红yù滴的斑块,见它仍旧是那副含苞待放的样子,只不过这种趋势看起来比前些日子更加明显了,就好像这朵花随时都会盛开一样。但仔细看一看,又似乎是自己太敏感而产生的错觉,实际上它什么变化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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