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经文要译?
高暧初时一愣,只觉莫名其妙,随即便见他挑眉偷偷眨着眼睛,便会了意,于是点头道:母后之命,云和自然不敢怠慢,经文已译好了,只是未曾带在身上,三皇兄看
高昶笑道:如此甚好,左右也不远,本王就先送皇妹回北五所,顺便拿了经文,再去清宁宫问安也不迟。言罢,当先便走。
旁边的两位内侍神色怪异的互望一眼,却也没说话。
一路回到北五所,便见翠儿躲在门头下的yīn凉处,却仍热得发蔫。
见高暧回来,赶忙上前扶了,又对高昶见了礼。
高昶吩咐两名内侍在外院等候,自己则假装随高暧去取译好的经文,一起到里面,来到内院的凉亭中坐了。
翠儿伺候了茶水,跟着也退了下去。
凉亭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高昶的神色也忽然黯了下来。
其实高暧也早瞧出他似是心中烦闷,只是偏巧碰上自己,便随意撒个谎,想找她说说话,倾诉一番,于是便问:三哥有心事么?
高昶先是不答,沉默片刻,才抬眼望着她反问:胭萝这几日过得可好么?
还好。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中却想除了方才之外,这几日还不都是那般光景,根本谈不上好不好的。
高昶点点头:方才见你还笑着,敢是有什么好事么?
三哥真的误会了,我不过是偶然记起了母妃当年常唱的小调,一时忘形,三哥就莫要取笑我了。
这谎话居然信口而来,没半分滞涩,她不禁脸上一热,垂下头去。
高昶只道她是尴尬,随即叹气道:那晚本来说好要带你去寻慕妃娘娘的遗物,不想却被东厂徐少卿那厮暗中盯上,我身份特殊,如今在京城被陛下猜忌,每日都如坐针毡,东厂那帮阉贼又惯于捕风捉影,污人清白,若非如此,怎能容他在我面前放肆,哼!
高暧知他说的大致是实qíng,东厂如何不堪,她是没见识过,但至少在自己心目中,徐少卿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况且那晚他们的确是偷偷摸摸去的景阳宫,被捉住也算不上是什么污人清白。
三哥也不必介怀,只要没出什么乱子便好。
高昶点点头:罢了,你三哥我怎么会和那奴婢计较。回头找个机会,三哥再带你走一趟,好歹要把慕妃娘娘的遗物寻到才好。
她顿时心头一紧,那些东西早就被她和徐少卿挖出来了,如今就放在后面寝殿的妆台上,还到哪里去寻?
可这些东西毕竟是三哥当年亲手埋下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瞒他。
然而这种事又叫她如何开口?
她木着脸思来想去,实在没了主意,最后还是忍下了说出实qíng的冲动,微笑劝道:母妃的遗物我虽然惦记着,但终究是过去的事了,若总是放不下,到头来,于人于己都没什么益处,母妃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所以三哥也不必总是惦记着。
高昶听她这么说,倒是有些大出意料之外,但想了想便又点头道:胭萝果然长大了,能这般想,三哥也就放心了。也罢,反正东西埋在那里也无人知晓,这件事便先搁下,回头再说好了。
高暧这才松了口气,却见他沉着脸,神色又黯了下去,忍不住又问:三哥究竟为何事烦恼?
唉
他有些颓然的长叹一声,摇头摆了摆手,似是不愿与她说知。
过了良久,忽又抬起头来凝望着她。
高暧被瞧得有些发怵,颦眉连声叫着三哥。
高昶这才回过神,有些讪讪地移开目光,呷了口茶,然后道:胭萝,我已向陛下请了旨,再过几日便要返回西北封地了。
这么急?
高暧微微一惊:可是母后身子还未痊愈,三哥怎么就要走?
高昶苦笑道:母后她哪有什么病,不过是借着由头想留我在京城多呆些时日,等我一走,身子自然就好了。祖宗成法,藩王奉召入京,不得逗留十日以上,如今我却yīn差阳错的呆了那么久,除了陛下外,朝中也已多有非议,再加上宫中这些恼人的琐事,我还留着gān什么?倒不如早些离去,眼不见,心不烦,大家耳根也都落个清静。
他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望着高暧道:胭萝,若三哥邀你去西北盘桓些日子,你可愿意么?
第38章 闻惊愁
什么?
高暧不料他竟会突然提起这个,还道是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手中那白瓷盏儿却拿捏不稳,茶水溅出来,打湿了小半片衣袖。
高昶身子不由自主地又向前倾了倾,眸中闪着热切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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