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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树荫下站着个人,是花夭。人已被燕行折磨得面目全非,昔日傲骨荡然无存。

叶澜双隔空与她对望,起唇道:“我出生时不会哭,她以为我是个傻子。你家婢女跟她同一天生产,于是她便买通产婆去掉包。

不料产婆在换人时被发现,那婢女非但没阻止,还同意她换孩子,又出更多钱财,让产婆回去说孩子抱到半路就哭了,便觉没必要换。

“因为你家婢女知道自知命不久矣,她死后花夭定不会善待她儿子,所以随了花夭的意,将两个孩子对调。却执意要让产婆说没换成,如此,花夭便能一心一意对那个孩子。”

“我们出生在晚上,当时场面混乱,新生儿也没有辨识度,花夭便信了那是她亲生的。

后来她养的孩子傻了,就更加笃定那是她所亲,而我……一直被她说成是贱婢所生。”

“天……”,聂欢惊讶,“你,你真是她的……”

“她在家中待过一些时日,我也曾唤过她娘亲。

五岁那年因为太想娘亲,就去找她,却被她残忍对待,后来那个男孩意外溺水身亡,她认定是我做的,更是变本加厉……最后,将我活埋进乱葬岗。”

他说这一切时语气非常平淡,不带一丝情绪,眼中毫无波澜。

聂欢却许久都回不过神,叶澜双真的是花夭的亲生儿子,在他满心欢喜去找她时,却被她当做别人的儿子残忍对待,最后……被活埋。

生下孩子第一念想是要换掉他……,后来的活埋,就算不知情,但也是罪无可恕。

这是怎样的伤,又该经历怎么样的痛,才能坚强地活到现在。

简直令人发指,聂欢的心在颤抖,使劲握着他的手,试图给那颗早也冰凉彻骨的心带去温暖。

“花夭都不知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搂着他,轻声问。

他曾在一本书上看过,阴阳刀,沾花氏之血,可斩世间万物。而他方才已经证明,自己体内流着花氏的血。

“不重要了。”,叶澜双淡淡说罢,牵着人往前走去。

路过竹林,见浓情死在路口,胸口插剑。

“他是自杀。”,叶澜双补充说道。

聂欢:“嗯,我们走吧。”

与花夭擦肩而过时,她完全已经认不出谁是谁了,冲叶澜双道,“你们见过我儿子吗?”

叶澜双面色平静,回她说:“死了。”

花夭大哭,“我可怜的儿子,是叶澜双害死的,还有那个贱女人,贱女人害死我儿子,我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

骂声很大,回音在山里持续良久。

叶澜双笑着,却比哭还难看。他该怎么回答?不,他永远不会承认他们的关系,因为早在十多年前那个雨夜,被花夭活生生埋进冰冷的土里时,便已还清她的骨血塑造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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