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这个人,我始终不敢相信,那个追随了我二十多年的小跟班,曾经是那样天真无邪,却不知他心里竟默默藏着这么多事。
我之所以不杀他,或许是还没到非杀不可的地步吧。”
“他跟花夭是狗咬狗,正合我意。可他若是敢动我的桃园,我绝不会留情。”,他停顿片刻打趣道,“话说他那身怪功夫与之前吴翼扮的女鬼相比,似乎厉害百倍,你打得过吗?”
叶澜双夹紧马腹,俊马像箭雨窜出去,扔下句:“杀鸡焉用宰牛刀!”
说话之狂妄,后面的人愣了好半响才追上去。又觉这话耳熟,是他聂大侠经常挂嘴边的,还真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路上马不停蹄,一行人经过驿站时听到不少消息,说花夭将血凝宫全权交给燕行打理,血凝宫内部正进行翻天覆地的改革。所有人都在习一种功夫,此功狠辣,练成者将拥有铜墙铁壁之身,刀枪不入。
燕行一路四处挑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期间遇上几个走散的门派,皆被他的人满门屠杀!扬言要叶澜双提头去见。
“血凝宫的死士会吃人。”
此言迅速在大江南北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江湖人心惶惶,此等坏事以往从没有过,这种妖魔般的功夫也让不少人闻风丧胆。
燕行与浓情他们里应外合,一路南下,将叶澜双引到南边。
如此又行走了半个月之久,双方发生过几次火力碰撞,却都没出主力,三两次打斗下来,谁都没讨到好处。
奇怪的是燕行路过江南时,忽然不走了,随手灭了几家当地的名门望族,强占人房屋,命底下门徒采办用品,大有安家落户的趋势。
叶澜双也就近落脚,当地武林听说盟主大人讨伐燕贼至此,纷纷来投,并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聂欢跟着沾光,向来秉持“既送之则用之”的原则,盛情难却,他住得颇为自在。
舟车劳顿一月,气候越发寒冷。晚间叶澜双与人商议讨伐燕行相关事宜,他便缩在房里睡大觉。这种无聊且枯燥的商讨,他素来没心肠参与,只等叶盟主回来把结果说给他听就是。
燕行在江南一待就是两个月,临近年关也不见有动静。
这天夜里,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叶澜双照旧去大堂仪事,他前脚走,聂欢后脚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徒步走在街头,行人匆匆,三三两两。
曾无数次踏足这个地方,却没勇气逗留。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会出现当年叶澜双跪着爬行的画面,那两条血带子,刺得人眼疼。
以前不敢面对这条街,是因为恨他离去,现在不敢面对,是因为太心疼他。他那么怕冷,当年还那么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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