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ktv所在的商场楼，范俊的车还没到。
今天风有些大，吹得谢陶瑟缩了一下，但头脑没有比在昏暗的包厢里时清醒多少。
他嘴巴嚅嗫一阵，断断续续口齿不清地继续唱今天在ktv唱过的歌。
喝醉之后就容易回忆往事，他又想起自己把陛下的诗词送给女官编曲，然后整晚整晚地学，只为了陛下路过殿外时，唱给他听。
谢陶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他知道陛下以后一定会后宫佳丽三千，所以他想用这种方式让陛下记住他。
“最好记住一辈子……”谢陶停下唱歌，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穆烁低头想问他在说什么，被他顺势抬手抱住了脖子。
谢陶继续说着：“陛下，您听到了吗？您写的词，我把他唱成歌给你听，其实我都有好好读你的诗词，我不调皮的……好吧，是有一点，但是，但是你不要因为我不好好习功课就丢下我好不好……”
“什么词？”谢陶就贴在耳边讲话，每一句都是软糯惹人怜的，但穆烁却听得心头一沉。
章冠的话再一次涌进脑海——他不得不承认，谢陶之所以这么粘着他，确实是因为认错人了。
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深究而已，但今天受了刺激，就莫名想和这个小醉鬼较劲儿。
到底是古代哪个老迂腐能被他这么惦记，而且……是皇帝的话，是个男的吧？
“词？”谢陶抬起头，用醉醺醺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穆烁。
看了足足有十几秒，似乎在也在费劲儿的想，然后忽然想到，又笑着扑过去抱住穆烁的脖子：“就是你写给我的词呀，还有好多呢，我给您念——”
“咳咳——”谢陶边说边去揪穆烁的耳朵，凑近大声念出来：“问、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春水向东流！”
“好不好听，好不好听？都是您写的，您怎么还没想起来，您太笨了！”谢陶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生气了。
“……”
穆烁原本配合得很认真，想听听这小东西说的人多有才华，能写出多美的词，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首耳熟能详的词。
虽然他对学习不感兴趣，但是李煜的《虞美人》还是学过的。
所以他一直念念叨叨的皇帝是——李煜？！
他看这是不可理喻！
“您想没想起来啊，笨蛋——”见穆烁不说话，谢陶伸手来掐他的脸，噘着嘴气得不轻。
穆烁偏头躲开，哭笑不得地把谢陶放下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千古名人，我一个高中生还想不起来吗？别闹了，下来站好。”
“什么呀——我听——不——见——”谢陶一被放下来就够不到穆烁的脖子，他有些不开心，蹦起来想再次被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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