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手从肩头拿下来,转过身,放低了姿态谦卑地看着她,可是我担心的是,你因上官侍中,不肯再给我机会。
她眨了眨眼,好像又有眼泪要流出来,那些遗憾,终是你我心头的疤,我知道想忘不容易,他们也不该被遗忘。但是如今于我,你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有句话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已经一年了,就算是惩罚,也足够了。难道要耽搁终身才好吗?她可怜兮兮的,水光潋滟的眼睛,红红的鼻子,小声说,你可以策马天下,我却只能在宫里等着你。
他心酸难言,趋前身子吻她的额头,我们làng费了那么多时间
她闭上眼睛,感觉心在胸膛里直蹦,蹦着蹦着,几乎要燃烧,以后长相守,好么?
他说好,温暖的唇移下来,吻她的鼻子,我在外,想你想得生不如死。
眼泪自长长的眼睫下源源流淌,她说:我也是呢,好几次想死。
他轻声哽咽,顿了顿,贴上她的唇,然而那唇颤抖,连吻也不成了吻。
她睁开眼,抬起两手捧住他的脸,含笑安慰:幸好我活下来,等到你回来了。郎君,你可还记得,我喝那个药,一年期满了,我们可以要个孩子了。
他果然忘了难过,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目光闪躲着,我在路上就想好了
柔qíng蜜意好像一瞬被卡住了,男人到底是男人啊!她侧目问:已经一年了,你没有机会勤加cao练,不会又像头一回那样吧?
大将军脸上表qíng一僵,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多说了,揭开了她的右衽,是否生疏,一试便知。
于是两个人纠缠到一起,相隔那么久,几乎忘了那种味道。扶微像一条蹦上岸的鱼,大口喘息,渴望更多。
他的手在她全身游dàng,越过高原,淌过幽谷,寻找终点。他覆上来的时候,扶微还在想,跑了那么远的路,又做这么激烈的缠斗,不会累瘫他吗?可他似乎乐此不疲,她见这样,便也不担心了,只要他喜欢就好
他何时都是含qíng脉脉的,唯恐自己莽撞弄疼她,走走停停留意她的反应。久旷的身体,几乎要了他的命,可是她不适,他只好顿下来,吻吻她的脖颈和肩头。然后吻再逐渐蔓延,俨然随着躯gān伸展的枝叶。她的上臂纤细,论骨架,真是个玲珑的姑娘。一片昏昏里他茫然游走,触到她的前臂,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以前分明细腻的肌理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起伏的结缔,一道接着一道,甚至不用看,便能分辨出来。
他一惊,忙拉过她的手臂凑到灯下看,那么多,整整齐齐的十余道,全是割伤后留下的伤疤。
他讶然看她,她咬着唇,还想闪躲,他却不让。帝王的皮肤是用金玉作养的,每年御用的玉龙膏和熏香、浴药,耗费不下万金。结果养来养去,竟成了这样!
他痛不yù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她嗫嚅了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时候忍不住她指给他看,这是因为太想你,这个也是这个也是
他撑着身子满脸痛苦,懊丧地不停捶打自己,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扶微忙抱住他,不怪你,你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十三条人命啊,都是你阿翁的兄弟们。
再说这个时候议论这种话题,岂不大煞风景吗。她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酡红的脸颊,含羞带怯地摇曳,我不想半途而废,有什么话,过后再说。
遂一场乱战,天昏地暗。她仰起身子,把自己绷成了一张弯弓,轻轻低吟着:如淳他到底反客为主了,每一击都满含爱意,贴着她的唇说:阿婴,我们要个孩子,就今天。
她迷迷糊糊想,这人真是傻,孩子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一次未必行,可能要好几次。结果了不得的大将军,把原本十天才能完成的任务,两天内就办完了。
两天没出温室,jīng神恍惚,双腿发软,那个接风的大宴说取消也就取消了。扶微不明白,他怎么会有如此无穷的jīng力,她倒在那里奄奄一息,他却还有力气穿戴整齐,活蹦乱跳地出去找吃的。她承认这项运动很叫人喜欢,可是太多也会受不了。所以他又靠过来时,她撑住了他的胸膛,天子与大将军死于温室,会被后世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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