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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了一下,主公用完了膳,难道也要huáng门给你擦嘴?

她说不,相父又不是huáng门。

他被bī得无路可退,实在不想在这上面耽搁时间,只好卷起了袖子。

他慷慨就义,她左躲右闪,这样会弄脏相父衣裳的!

他才想起袖袋里有汗巾,忙探手去摸,不想被她一把抓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qiáng行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丞相脑子里轰然一声,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一点,那里蓬蓬燃烧起来,像星火燎原,烧得他无处可藏。领兵打仗,他打过;舌战群臣,他战过;甚至狱审上刑,他也主持过。刀光剑影一直走到今日,最后居然折在她手里,真是不可思议。

扶微偷着观察他,丞相大人惊呆了,这表qíng比斗jī走索还要jīng彩。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这算献吻了吧?虽然是打着擦嘴的幌子丞相的皮肤洁白无瑕,几乎让人忘了他是武将出身。细腻的肌理间藏着淡淡的香气,健康、有张力,令她垂涎三尺。她略用了点力,狠狠地扫过去,然后欣赏他手背上留下的那抹红痕,心满意足。

应当不会恼羞成怒吧?她抬起头,扮出了一脸的单纯和无害,相父看,现在gān净了么?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计较的。丞相无可奈何地点头,就这样吧,请主公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指的究竟是点口脂,还是被她轻薄?扶微觉得这两样都很难达成,因此答应得十分含糊。

丞相又想起个至关紧要的问题,你的胭脂是哪里弄来的?查明了来源,才好即时处置,以防后患。

扶微道:不是准备册立皇后了吗,我借着为皇后置办妆奁的名义弄了全套,就摆在我的妆台上。

这是自寻死路吗?他拧眉看着她,我以为主公懂得顾全大局,没想到竟为了一己私yù,把那么明晃晃的把柄放在众人面前。

她立刻焦急起来,那可怎么办呢,我一时糊涂,要铸成大错了。这样吧,观星结束后再偏劳相父一趟,请相父替我带出宫去。东西放在我宫里太危险,万一哪个huáng门多嘴宣扬出去,臣僚们更要误会我是断袖了。

所谓的断袖,对象还是他,丞相有种吃了哑巴亏的感觉。但是她说把那些胭脂水粉放在了章德殿,以她的玲珑心机,是断然不会的。这么说大抵是要诈他入寝宫,如果他再入她的套,岂不真傻了吗。

他踱到窗前,举目望远处,御城中万家灯火,一派升平的景象。半晌他才不紧不慢道:主公稍安勿躁,臣会下令,连夜撤换御前的huáng门和中人,如此就可万无一失了。

他所谓的万无一失,无非是灭口,所以真的把他当做好人,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章德殿huáng门及尚仪一共三十余人,怎么能因她的一句笑谈送命。果然她改了口,想是我记错了,东西应当在长秋宫,可以不必劳烦相父了。

丞相找回了一点自信,各下一城,qíng况似乎还不错。少帝吃了憋,暂且不聒噪了,只是转身道:时辰应该差不多了,相父随我来吧。

朱雀阙是皇城最高处,外面的露台上摆着一架浑仪,专用来供皇帝夜观天象。扶微推了门扉出去,风声猎猎,站在阙顶,连宁静的夜都不那么宁静了。及到边缘更是可怖,她向后缩了半步,我畏高,相父牵着我的手好么?

露台边缘建有女墙,想摔下去不那么容易。但她既然开口,不答应是违抗皇命,答应又难免遭她戏弄,所以四下无人时最是麻烦。

丞相指了指内殿,主公回去吧,臣去看,看完了再来回禀主公。

相父不怕我奇袭?月黑风高,制造个失足其实很容易。她摸透了他的心,知道他也有顾忌,所以他不悦地回头,她抿唇一笑,扭身chuī灭了门上风灯。

茫茫一片夜色肆无忌惮地笼罩下来,没有了火烛,才发现星光下的天地是蓝色的。她探手去牵他,带了点霸道和娇纵。很多时候要感谢自己的身份,即便再无用,他也得让她三分薄面。他的掌心温暖柔软,她闭上眼睛,含笑对着空空的天地吐纳真好,即便这样也满足了啊。

牵一下手,心总应当会靠近些的。她转头看他,他的视线却投向了广袤的天宇。满天星斗在他面前浩浩铺陈,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向心宿的方向,主公请看

扶微望过去,夏日星子的轨迹和秋冬不一样,似乎更分明,可以不必借助浑仪上的望管就能看得见。心宿又称大火,主季节,七月流火说的就是它。若与荧惑相遇,则两星斗艳,红光满天

她沉默良久,轻轻叹了口气,荧惑徘徊于心宿,大人易政,主去其宫。相父,咱们来打个赌吧,看看到底是朕驾崩,还是你归政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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