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眉一皱,将那身素白换下了。这样的大喜日子,穿一身素确实不大好。而后等她换好烟衫走出来,芷玉早已盖上红喜帕等着走出去了。
芷玉,这身衣裳是谁让你准备的?和喜婆掺着芷玉走到大殿,她还是觉得哪里很怪,先不说她这身衣裳,就看大家看她的目光,就跟看新娘子似的,窃笑不已。
是我为小姐准备的。芷玉藏在喜帕下笑,反倒拉着她往高堂那边走,道:王爷说让我和齐康在景亲王府拜堂,等拜完堂再回齐府。
为什么?这是什么规矩!
因为老爷和夫人让老爷接过来了,所以我们必须在这里拜堂。
在齐府好好的,为什么要接过来!虽身为一手遮天的一国之君,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管天管地,但百姓人家娶亲拜堂应该不关他的事吧,这个男人未免太霸道了些。
她在人群里搜寻起他的身影来,这才发现满屋子的人,独独少了他,苏渤海和如氏笑呵呵坐在高堂上等着新人拜堂,西门换了件比较喜气的袍子和浅浅站在旁边笑闹,另外两对夫妇也是对她笑而不答,神秘之极。外面的鞭pào则震天响,喜婆一直唤吉时到了,却就是不见新郎倌齐康过来。
映雪,今天很漂亮。西门和浅浅笑闹完,朝她走过来,将她从头到脚稍微做一番打量,再咂咂嘴:这样简单的烟衫比那繁琐的宫装要看得舒服多了,胤轩挺会挑的,喜气又高贵大方
她黛眉一蹙:他在玩什么?就知道事有蹊跷。
玩?西门听罢,眸一弯,陡然挑眉大笑起来:哈哈,他怎么会有时间玩,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忙得连喝茶的时间都没有,怎么玩?映雪,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西门大哥明明是故意的,什么大喜之日,他要娶谁?
啧,啧。西门睨了睨她,眸中闪过一抹狡猾,道:看来真的不知道,那西门大哥带你去找他。
好。
不准!
一声厉呵声从门外远远传来,截住了西门的笑谑:西门,你要带我娘子去哪里!
昂藏七尺,墨色的喜衫,束黑红相间的腰带,袖口镶金线,红色的竖领,器宇轩昂中不失一种霸气,他大步朝门口走来,眸子很冷:西门墨玄,这笔帐我会跟你记下的!
西门撅撅嘴:我只是带她去找你呀,谁让你这么冷落她的。
站在旁边的映雪一见到他那身喜服就懵了,今天的新郎倌不是齐康吗?怎么会是他?!她望望一边的芷玉,再望回一脸怒气的男人:胤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映雪,如果你需要我带你走,我可以带你走。西门在旁边同qíng出声。
映雪不看他,直直看着面前的喜服男人。
男人朝她走过来,一脸的冷色瞬间散去,换成柔qíng: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两年前的大婚,我让温祺代为迎娶,之后又因绛霜没能给你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所以今日我要将两年前的那场婚事补上,正式迎娶你做我赫连胤轩唯一的娘子。然后等回京,再举行册封皇后大典
可是已经物是人非了!映雪吼了他一声,陡然转过身疾步往外走。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他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她心口永远的痛,现在补,已经迟了,至少曾经那么可亲可敬的宁太妃不见了,温祺也不在了
映雪!胤轩一把抓住她的腕,将她拉回来:物还在,人也在,你看我的岳父岳母大人都在,西门,齐康,你认识的戚□兄弟,他们都能见证这场大婚!
那母妃和温祺呢?他们不在了!她的泪缓缓流下,终是忍不住为昔日的事感伤,那个时候第一次做新嫁娘,是母妃和温祺掺她入府,给她依靠与温暖。
那种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举目无亲的孤苦,有人问候自己一声的撼动,是此生难忘的。所以今日这场喜事,只是突然勾起伤心往事罢了,她受不了。
他们在!胤轩扶住她的肩,沉声对她保证:母妃和温祺现在都很好,他们等着我们回京,等着我们在京城的大婚,你明白吗?
在这里补办两年前的那场大婚,有什么意义吗?毕竟,都是伤心往事。
当然有意义!胤轩当着所有人拥她入怀,哑声道:我们是在这里相爱,有好多最初的回忆,猜疑的,痛苦的,被你吸引的,那个时候你躺在我怀里哭,哭得那么悲恸绝望而你是我的正妃,我却从未与你拜过天地,所以这次一定要补上
咳,咳。旁边有人轻咳几声,开始提醒这浑然忘我相拥的两人了,互诉哀肠不如等dòng房的时候再诉吧,好像吉时快过了哦,后面还有对新人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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