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来再说。女子坚持。
那好,那我和嫂嫂先上来。说着,就要掺映雪上车。
映雪顿了一下:怕不太方便。
如何不方便?我们同往西子楼不是。女子道,并撩开了车帘子,走出车厢,笑了:景王妃金枝玉叶,怕是不太习惯这样的马车,奴家来掺你。
不劳烦了。映雪被女子说得黛眉微蹙,自己上了马车来。
等到了西子楼,映雪这才发现这西子楼正是温祺所说的那家酒楼,就在巷子不远处。那条巷子
她下意识的朝那边望过去,竟发现那里依旧蹲了不少蓬头垢面的乞丐,畏畏缩缩成一团,不敢走出那深巷。自然,也没有路人敢走进去。
这样的qíng况,貌似有些蹊跷。
马车停,温祺先是掺了她下马车,随后与那拿扇窈窕女子并排走进店里,谈些杂碎,却始终没喊那女子名字。
那西子楼不愧是酒楼,甫进大门,便见得二楼楼梯处整齐排列两大片上等好酒,女儿红,竹叶青层层叠叠,摆设非常养眼。
室内阵阵飘香,酒客静静听着台上的曲儿,品酒吃菜,谈笑风生,竟是外面的世界分隔成另一个天地。
三小姐,小王爷,你们来了。酒楼掌柜是个身高六尺半的老头儿,本来在捻着算盘珠子算帐,见他们三人进来了,连忙从后面迎出来,对那女子道:三小姐,您的房间我已经让人给您打扫gān净了,可要送些酒菜上去?
送些茶水吧。女子轻道,回头望了店内一眼,嘱咐着:你忙自己的,我们先上楼了。
是。
映雪却没有随之上楼,道:多谢姑娘美意,我还是就在下面喝些酒水吧,不便再打扰姑娘。
女子上楼的身影一顿,转身朝她看过来:奴家倒不介意公子去房里的!这次,她微笑的瞳眸里含了别的qíng绪,紧紧盯着底下女扮男装的人儿,有些冷寒深刻。
映雪静静回望她,心头却莫名痛了下,隐隐的,挣扎的,血脉相连的心心相惜,那痛,竟是因为她感应到一种痛,所以她痛了。
她望着女子,女子望着她,女子吐出那句后,两人便是相对无语了,沉默,陌生,却又隐隐千丝万缕。
她陡然发现她不讨厌这个女子,甚至,想认识她。
女子却在对望片刻后瞥开了眼,檀口轻启:既然如此,奴家也不再qiáng求了奴家相信马上会与公子再相见的,先告辞!便轻移莲步上了二楼,窈窕娉婷身影顷刻消失在转角。
见此qíng境,旁边的温祺和薛掌柜才终于各自松了口气。
薛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指指临窗那张桌子,对映雪道:这位公子,那张桌子可好?离高台近,又临窗,听曲赏风景皆可,是我们酒楼特意为贵客准备的
映雪轻轻点头。
那可好!温祺本想拒绝怕又生出什么事来,又听得台上缭缭琴音正是他最喜爱的曲子,遂大掌一拍,改口道:薛掌柜快准备酒菜去,今日本王要与嫂邵兄好好喝一杯,以做那日的赔罪!
那小王爷快这边请,您们先听曲,我这就让人准备最上等的酒菜!
快去快去!别在这啰嗦!温祺一落座,便将注意力沉醉在了台上的曲子上,忙不迭的打发多余的人。
那我退下去了!薛掌柜瞅瞅映雪,终于退了。
映雪坐在小叔子对面,静静瞧了台上女子一眼,心思遗落在另一个让她莫名有感应的女子身上,问了句:温祺,刚才那女子可是绛霜?
温祺本来在拍掌助兴,突听得如此一问,脸色大变,也没了听曲的心思,忙着解释:她她只是个刚认识的人,西子楼的常客。因为投缘,多jiāo谈了几句,并不知她姓氏。嫂嫂,来喝茶,这是上好的龙井。
说着,已细心的为她将茶杯斟满,岔开话题。
哦。映雪淡淡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片刻,窗外又突然响起一阵比酒楼内鼓掌声更响的嘈杂声,响彻天地,铮铮缭乱。而一片浓烈血腥味缓缓弥漫过来,惨叫声一片。
望出去,只见得刚才还欣兴向荣的大街已是七零八落,一群以禽鸟皮毛为遮体衣物的莽汉手抡大刀气势汹汹一路杀过来,见人就砍,见店子就抢,十分凶狠。
快跑啊,牟伊人来了!
见此,刚才还酒兴盎然的酒楼里迅速吵闹起来,人人如惊弓之鸟,惊慌成一片。这些贵公子哥们忙不迭的跑出大门,爬的爬马车,钻的钻轿,吓得四处逃窜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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