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楼下,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和丫鬟在打扫,进进出出忙到了日头偏西。这个时候,映雪已经带着风娇水媚在整理书架上的那些书册了,也没说再多的言语。
关管家,您等等。屋子整理gān净了,管家带着家丁奴仆正要告退,却被风娇叫住了,您等一下,风娇是想请问,为什么不给景王妃换张chuáng榻?是否王爷忘记吩咐了?
那张chuáng看着都让人害怕啊,这让她以后如何服侍主子?主子不怕鬼,她可怕了,毕竟她以前跟宛儿吵过嘴不是,宛儿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个管家看小丫头一眼,再看向映雪,沉稳道:不是王爷忘记吩咐,而是王爷吩咐下来,除了将屋子打扫gān净,不准奴才们动屋子里的一桌一椅,所以
所以,王爷这算是对她格外开恩了?映雪放下手中那本让她整理得gāngān净净平平整整的书册,回头对管家道:替我转告给王爷,说我很感谢他派人给我打扫,我很喜欢这里。
是,景王妃。管家倒是为王妃的淡漠感到讶然,躬了躬身,便带着一众奴仆退下了。
他们出去后,院子里静下来,风儿一阵一阵过,刮得竹林沙沙响。太阳也西沉了,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夕阳十分凄凉。
水媚在点灯,趁天未完全黑下来前,将廊下重新换上的新灯笼全点上了,并和风娇合力,搬了块大石头,将后院的枯井给堵上。
等做完这些,两个小丫头简直是用逃命的速度冲回屋子里。映雪换下了那身过长的旗装,重新穿回自己简单的素色罗裙,正在花厅里关窗子。
景王妃,您怎么把衣衫给换下了?两个小丫头喘了喘气,又被映雪的模样吓一跳。
映雪关上窗子,回头淡淡一笑:既然进了这里,以后定是不会再见人的,我又何苦穿那么复杂的衣衫?你们累了吧,过来歇歇。
啊,奴婢不敢。两个小丫头站在门口不敢动,虽然对这王妃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人心隔肚皮,万一这王妃果真是皇上那边的人咋办?
那她们的小命岂不是要玩完了?所以,她们还是不要逾越本份才好。
映雪看了她们一眼,没再说出为难她们的话,打算上楼。
这个时候,院外的大门被人敲响了,景王妃,奴才是来为您送晚膳的。
姐姐,晚膳终于送过来了。水媚一声惊叫,连忙撑着被饿扁的肚子去接门外的人。却在刚刚蹋出门槛的当会,一个趔衩摔倒在地,把脚给崴了。
水媚,你怎么走路的?这么平坦的路也摔倒,真是没用。姐姐风娇连忙出去扶起妹妹,不忘抱怨两句。随后便去门口接应食篮,脸色十分不好:今天真是见鬼了,什么事都不顺,现在竟然还要像囚犯一样让人把食物给送过来想必是把憋在胸口的怒气全发泄出来了。
映雪听着,没有出声,自己走出来把崴了脚的水媚给扶进去,然后从衣袖里取出一只小瓶递给她:这是专治扭伤的药丸,你服用几粒,再用冰块敷敷没事的。
谢谢景王妃。水媚接过小瓷瓶,却不敢用。
映雪也不再说什么,坐到桌旁取起筷子将风娇摆放好的食物吃了几口,便上了楼。她只是明白,想要风娇水媚接受她,需要时间。
楼上,绣架琴架衣架,均是空空如也,倒是书桌上有崭新的笔磨纸研。她望了望换上新纱曼纱帐,铺了新被褥,并在红木chuáng上挂上新流苏的内室,没有走进去。
她坐到了书桌旁,透过窗户,看到整个景亲王府随着天色浓黑,开始灯火辉煌。只是依旧看得不够远,视线被那片竹林挡了一半,隐约感受到远处的灯火。
稍后,风娇掺着妹妹上楼,水媚由于脚伤坐在外间的榻上,风娇将房里打理了一会,一走过来便将窗户给关上了。
景王妃,窗子还是关上吧,夜已经黑了,奴婢怕
我知道。其实,她的心里也吊着。起初她是不太害怕的,只是几个时辰前在内室的那一幻觉,让她莫名惊慌。
那风娇望望内室,用眼神询问映雪要不要进去睡。
进去吧。映雪深吸一口气,终是走进内室,身后的两个丫鬟踟躇了一会,跟着进去。风娇熟练的在地上打地铺,同样将内室的窗子关上了。
内室外室的灯都未熄,映雪躺在chuáng上望着洁白的帐顶,心儿砰砰跳。总是有种全身发麻的感觉。
风娇,这里原先是住着哪个主子?屋子里太静了,愈加让她睡不着,她翻了个身,问躺在地铺上同样睡不着的丫鬟。
这里两年前一直都是风娇警觉的望望四周,抱紧妹妹,话起了个头没再说下去。因为她陡然想起映雪的身份来,遂再道:奴婢什么也不知晓。
是吗?映雪倍觉无趣,也没再问,道:那睡吧。
好。
到半夜,映雪终于迷迷糊糊睡了去,却有些不安稳。总感觉有股凉意袭过来,让她全身不舒服。还未入梦,硬是让自己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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