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来日方长。
康仪长公主牵着女儿送至门口,就见瑞王抱着的孩子已经改趴到他父亲肩膀上探头往这儿看来,直到消失时目光都没有收回来。
康仪长公主微微皱眉,看卫烜那模样,似是不会死心的,她回想了一下以往所知的关于瑞王世子的传闻,一时间也闹不懂他是心血来cháo呢,还真是对阿菀看对眼了。六岁的孩子,即便再早熟,对这种男女之事也是不懂的,应该当不得真,说不定过几年就会撩开这事不提了。
这卫烜是怎么了?罗晔皱着眉说道,难道他和阿菀看对眼了?
阿爹,我可没有和他看对眼。阿菀马上反驳,她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正太动什么心思?又不是怪阿姨。而且对这卫烜,阿菀实在是无力,她对给一个小正太当媳妇什么的不感兴趣,况且以血脉上来说,他们还是近亲呢,更是不可能了。
阿菀这是以她现代的思想来考虑,俨然忘记了在这古代,表亲之间是最容易亲上加亲的存在,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表妹难为或者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表妹之类的了。
康仪长公主抱着阿菀坐下,从丫鬟手里接过水喂她喝了,然后拿帕子给女儿拭了拭嘴后,方淡然地道:此事是不可能的,驸马不必放在心上。
罗晔失笑,不过是稚儿之语,自是不可能。只是那小子打从哪里学来的,竟然敢亲我们阿菀。说着,他打量女儿嫩嫩的脸,发现没有被他啃出印记时方松了口气,忙叫丫鬟去打来清水给阿菀洗脸。
康仪长公主对丈夫的举动无语了下,虽不知道卫烜是否真是稚儿之语,但康仪长公主心里也被他的行为弄得有点儿恼怒的,幸好现在两个孩子才六岁,就算传出去也不会对阿菀有什么影响,可是若这事传到宫里
康仪长公主深吸了口气,对女儿道:阿菀喜欢瑞王世子么?
阿菀虽不知道公主娘为何这么问,但仍是果断摇头,谁会喜欢一个才见三次面的小正太啊?而且前两次都受他牵连,鬼才喜欢这么一个熊孩子。
显然是发现她脸上的不以为然,康仪长公主微微笑了下,阿菀也不必放在心上,以后远着他便是了。
真的能远着么?阿菀心里莫名地有点儿忐忑,想起那小正太的眼神,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觉得似乎甩不掉啊
这么一想,又打了个寒颤。?
☆、第 11 章
? 一路被父亲抱回别院,这对于卫烜而言是十分遥远而陌生的体验。
直到再也看不到有她的地方,他才恍惚地感觉到,此刻他正被对于年幼的他而言显得高大英武的父亲抱着,似乎很陌生,又很熟悉,上辈子六岁时的记忆,他已经记得不多了,因为并不是多么值得铭记的东西。
因为他生病了,所以父王像全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抱着他走,用一种爱护的姿势。他微微抬头看了父亲一眼,神色又有些恍惚,这个男人还很年轻,甚至还不是那个狠心地驱逐放弃他的父亲。
然后又默默地垂下眼睑,遮掩住眼中翻滚的思绪。
这一刻,他才真正地意识到,在那场战争中,他死了,然后不知什么原因,时间重朔回了他六岁之时,他从一个成年人变成了自己六岁的模样,正是他一生中最恣意欢快的时候,阿菀没有定亲之前,他没有自我放逐的时候。
真好啊
瑞王将儿子抱回他居住的厢房,先是警告了一翻,见他垂着脑袋坐在chuáng上,想到他平时的闹腾,现在却还算是挺乖的,便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叮嘱他好生休息后,又敲打了周围伺候的丫鬟婆子,方离开了。虽然现在因为儿子生病之故滞留在官驿中,但瑞王仍是有很多事qíng要忙,并不得空闲。
瑞王妃倒是留在房里坐了会儿,见卫烜并不想搭理她,只能勉qiáng叮嘱了几句,等丫鬟将煎好的药端上来,看着卫烜喝了药后,便也离开回房歇息了。
卫烜一直维持着垂头坐着的姿势。
因为他这个安静的姿势,周围伺候的安嬷嬷等人也不打来打扰,省得小主子不开心。别看他小小年纪的,鬼主意特别多,最不耐烦旁人说教或管束他,不然下场定然很惨,能让他听话的,天底下也是那么几个人罢了。
半晌,便听到卫烜道:你们都出去。
安嬷嬷忙道:小主子刚喝了药,身子虚着,不若先歇息罢。说罢,便让人打水来给卫烜净脸洗漱。
卫烜淡淡地应声准了。
等卫烜重新穿上了寝衣,被褥也被烘得温度适中时,卫烜开口道:好了,你们都退下。
富贵人家的孩子,即便是男孩子,那是在十岁之前都会有人在室内打地铺服伺的,安嬷嬷伺候卫烜,素来不假他人之手,劳心劳力地伺候着,所以哪可能让他一个孩子留在房里?正想说什么,却见chuáng上的男孩扫了一眼过来,安嬷嬷莫名心肝一颤,再仔细看时,发现还是那个男孩,只是眉宇间的bào躁倨傲仿似少了许多。
出去,让路平过来就行了。卫烜又道。
安嬷嬷即便不放心,也只能在心里叹气退下,将已经穿上新衣服被打理得gāngān净净的路平进来。
路平是个孤儿,被乞丐养大至五岁时,因为一个机缘巧合帮了镇南侯府出外采买的管事,方得那管事破例带进镇南侯府签了身契留在外院当个粗使的仆人,等他大一些便派到公子身边当个跑腿的随从。可能是一直营养不良,所以长得黑黑瘦瘦的,这会儿穿着卫烜身边的针线房绣娘赶制出来的衣服,却依然掩盖不住他现在是个黑丑孩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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