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qíng究竟怎会绝到如此的地步,颊边还依稀余着权倾天下的掌温;闭上眼便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夜的扬州,缠绵的纱帐内,他用眼神许诺的今生今世。转眼间,梦落残花,只留了这伶仃宫角,用以证明他们的确曾经相爱过。
是她低估了皇后,芸芸粉黛中能凤飞于天,岂是泛泛之辈,轻了敌,屠了心。她曾说过怎么也不会动了凝雪的命,那眼神的真是模仿不来的,可又怎么会率先动了手,只为了嫁祸于她吗?凭皇后那缜密的心思,该是会串出一系列的证据,gān脆至她于死地才不会有机会反驳啊。
越想越蹊跷的事端,让她皱了桃花面,除非皇后压根就没加害凝雪,那藏红花再厉害亦不至于只服了一剂便小产了,难道凝雪压根就没怀孕!从亲藩宴那日皇上临幸了她后,景仁宫便消沉了数日,紧跟着便传来弄樟之喜,宫里女子争宠用的也无非是这几招,呵没想到的是,她那拉凝雪骄傲清高一世,到最后却也不免入俗。
冥想了片刻,她走至案边斟了杯茶轻柔的用手蘸着往自个儿脸上涂去,在走至chuáng边翻乱了被褥,随意的躺下,扭曲了脸,突然吃痛的惨叫出声。
直至宫女们闻声,慌乱的跑了进来。纵是已被万岁爷禁足,但这宫里头的是瞬息万变,今个儿还是弃妇,赶明儿说不定会突然成凤谁都没个准,没进冷宫便都不敢怠慢着,纵使真进了冷宫也该进退得宜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仓皇的询问声,伴着无数混乱的脚步声传来。
我不知道,快,快去帮我宣太医,记得找风太医我向来让她诊惯了,他最熟悉我的病qíng,记住,别耽误了!深陷这宫里,既然她哪都去不了,只能把人往这里面招了,她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败了,只要还留着这条命,便是留着丁点的希望了。
是,奴婢记紧了,这就去!欠身后,宫女赶紧奔出宫,的确是丝毫不敢耽搁了,万一皇上哪天兴起了怪罪了下来,她们这些奴婢哪受得住,何况还有凝妃娘娘的那句千万善待。
撇了眼那越走越远的宫女,甯儿仍不忘若有似无的呻吟着,心底头却盘算着,怎么才能撬开了风太医那嘴。若凝雪的确是假怀孕,肯不惜冒着丢了命的风险,替她一路瞒着的,定和她有着不浅的jiāoqíng,如何挖来己用!
天若有qíng 第十一节 霾云。梦逐扬花
该是深宫妃子怨,光yīn徒转làng拍岸。
恕微臣技拙,依燕贵人的脉象看的确无什么大病,该是偶感风寒,待微臣稍后替贵人主子开两副药按时服用,别再受了凉,定是不会有大碍了
甯儿yīn凉着脸,睨着眼前这滔滔不绝的太医,只能在心底暗骂自己的天真。如此欺君大罪,依凝雪的心思当然会瞒的天衣无fèng。宫女的一句风太医已突然辞官,离了宫,即已判了她死刑,唯一的有可能的最后一线生机都断了,她还能靠谁?
湘妃?呵自身都难保,还束手无策的等着她想法子救她脱困!仪亲王?如今的自己于他而言早已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了,他还会用这力来救她吗?
天下男人皆无心,苍凉如今,她是见识够了。惟不甘心的只是就这么败了,她几乎还没来得及用力,便已败了
若燕贵人没其他事儿,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见她久久没有回应,太医低头开了口,对他而言这宫里头更让他觉得难侍侯的反倒是这些yīn晴难定的后宫主子们。
等等!甯儿抬首,突然出声唤停了那正yù离去的背影,挑眉看向一旁的随侍们,示意他们退下,随后才娇嫩的挥笑,媚声道:在这宫里头想要出人头地不容易但也不难,要的是互相扶持。你做了太医难道就不想坐上院判的位置?正如我坐了这贵人就想要成凤一样。我能帮你,你也一样能帮我,只是看你愿不愿了,是机会便该斟酌了决定!
回燕贵人,微臣福薄德浅,怕是永远够不上做院判的命,贵人主子抬爱了。如她所言,他日究竟谁才会伴君一生没个准头,此时也惟独只有明哲保身才算明智。为官多年,他又岂会不知燕贵人言下的意思,至少就现在的qíng势而言皇后比她更得罪不起。
她不语,握紧双手恨着他的不识抬举,退下吧!厉声出口,犹如咆哮。
待屋内静的只有自个儿的呼吸声后,她终于将隐忍着的泪倾泄而出。一切皆是她太自以为是,以为可以唤回喁琰的心,却不奈最终守着这人去楼空的延禧宫,坐愁红颜老;以为败的再惨,至少还是抓住喁璇的qíng,却不料自己的每一步皆是他的冷眼安排;以为与凝雪相jiāo多年,学尽了她的斗术,却不知自己永远学不会她的左右逢源、深得人心,帮着她的人多,自己就这么孤军斗着岂有胜算可言。
泄愤似的摔碎遍了皇上赐的每一样东西,她更想一把火把这儿也烧了。qíng都走了,留着这空无的一切抵个什么用,缅怀吗?那她宁愿回到扬州,念他那曾经为她沸腾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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