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昨个儿嫣婵传了话后便失了踪,奴婢派了好些人暗暗的找,都没了消息,怕该已是凶多吉少了。梦铃无奈的回着,心里哀叹着,原是个大好年华的女子啊,前不久凝妃还说着等到她年龄到了出宫后,便找人替她许个好人家嫁了,现下却
罢了,想法子在宫外替她弄个衣冠冢,把我这个月的俸禄全都送去她家乡,是我没能保护好她。凝雪敛眉,其实早已知道此去难一脱身,她只是庆幸的以为甯儿该会是还存着理智,不至于太过为难了那些宫女,是她赌输了,然这一切也终于让她清楚明白,和甯儿拉下脸似已是必然的事了。
诚如沐阑所言,欠她的也都该还的差不多了,以她那脑筋也该能做个宫中存活下去,她能帮的都帮完了。
是,奴婢一会儿让那些太监们想想法子。主子您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嫣婵的死更是一种警告,也好让我们有所防范,为主子而死对于我们奴婢来说是种福气。
是吗,那我宁愿你们没那福气。她随手抡起一旁的梅树,用力折断,好让自己也能狠下心别去记挂这些不开心的事,却发现一切仍是徒劳,自己亲手断送了个姑娘的命,这双手从此往后还会染上多少血,努力沉下气,转了话题:仪亲王那儿呢,最近有什么特别的吗?
皇上今个儿下了诏,把仪亲王的大婚定在了下月中。早朝完了后,他便找了朝堂中手握兵权的那些个大臣将军们去了府邸,说是庆贺,皇上也没多言,睁一眼闭一眼的,害唯呈都担心了个半死。梦铃犹豫着,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了口:主子,奴婢斗胆,我们怕皇上会为了您,明着放弃了皇位,离开这紫禁城。江山突然易主,民心势必会动dàng啊。
这话让凝雪无奈的闭上眼,片刻后才一脸熟悉的淡色笑容,柔慰着:放心,他不会。他是我们大清的皇上,我想他比谁都更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我信他是可以把江山美人兼顾好的明君,他不会辜负我。
虽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但单凭他那晚的那句话,便能猜到关于她的心事他就算不全知,也起码是略知一二了,又怎会舍得让她白忙一场呢。若是知道她连命都肯抛,只为替他守住江山,他真舍得辜负吗?
刹那的恍惚走神,突然被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与轻絮的jiāo谈声唤回,好奇的转身想看清来人,在这地方果然该是步步小心着的。待看清来人后,她才终于松了气。
微臣叩见凝妃娘娘。
缇倪叩见凝妃娘娘,娘娘金安。
忽略了那早已打过照面的旭郡王,凝雪直直的看着眼前一身艳丽红蒙古长袍的女子,隐隐晃动着的活力让她恍了神,不算完美的容颜,却在这寒冷冬日里能暖的如太阳般bī人。
直至梦铃的轻声提醒,她才回神,含笑轻扶她起身:起身吧,这儿没外人,公主不必如此多礼。
回娘娘,那是因该的,这一路来他们都bī着拼命的学这些宫礼,说是以后嫁给了仪亲王就该入乡随俗,您就让我多用用吧,也不枉费缇倪学了那么久的功夫。缇倪起身,一点都没有初见的陌生,口若悬河的说着,把一旁的梦铃都逗的忍不住扑哧一笑。
多好呀,有谁知道她曾也多渴望能像她这般怀揣着童真,肆意的骑着马,驰骋大漠。
凝妃娘娘,这紫禁城还那么大,没想到我们又遇上了,还真是有缘不是吗?对于凝雪的刻意忽视,着是让旭砾不舒服,忍不住cha嘴道。
紫禁城在大,大的过大清国土吗?大清那么大的江山我们都能认识了,如今在这小小皇宫里遇见,实非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她淡定的回着,没有更多的qíng绪,说不上喜亦谈不上恶。
娘娘都说了别见外了,怎么对着微臣就偏偏非要拒于三千里呢,是否嫌微臣的身份太卑微,不配和娘娘说话来着。掩饰不住冲人的口气,想起那晚她和仪亲王时的qíng景,想起她也能如温顺的猫偎着皇上,却唯独对他见外的客气着,就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旭郡王多心了,凝雪还愁着一直没机会找您单独聊聊呢,既然现在遇上了,那就相请不如偶遇,找个地方说说话儿吧。既然他喜欢看她媚人的笑,她也自是不会吝啬,对这旭郡王若不是太多的忌讳存在,她也还真想把他当弟弟般看待着,只是他们之间从认识起便注定了立于不同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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