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分开的那天她真的可以释怀吗?每次她都想对着他大喊不要对我那么温柔;只是她的家教不允许,她的自尊不允许。
一旁的琉璃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小姐,您的伤快好了,燕公子前些日子已经捎信来说他忙完了,您也是时候该回府,再这样下去怕是夫人那儿会瞒不住了。何况这样徒劳的煎熬下去对谁都不好!
哈到底是从小侍侯我到大的琉璃啊,我的心事从来瞒不过你的眼。幽幽的叹了声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明早替我捎信给燕大哥,让他来接我吧!
是,小姐!稍稍欠腰应允后,她忍住叹息看向她家小姐。
虽小姐从小待她如家人般,但身为下人她的事她从不过问。这次若非她实在看不下去,也决不会逾越身份道出这番话。
凝雪小姐,已经到了,请下车吧!停妥马车后,桑格跳下驾车位,掀开车帘恭敬的道。
凝雪优雅的下车,琉璃尾随而上。待走到牢房门口后,她突然停步吩咐道:琉璃,在这等我就好,不要进去了。
说完后,她独自走入牢房污秽的霉味让她皱眉,却也没有丝毫厌恶。她只想活生生的站在张锦秀面前,让他放下心里最后的牵挂安然上路。她不是善心大发,却也不是善恶不分,对于这群看似残忍的乱党,她不但提不起恨,反而还有道不尽的谢。
来了?见到凝雪的身影后,喁璇立刻迎上前招呼。担忧她的安全,所以他坚持在这等她来,他始终放心不下让她独自面对张锦秀等人。
喁璇,我能单独和他们聊一会吗?看了眼笼中的张锦秀,她转头请求道。
这纵然他曾经救过她,但知道自己将死,又有几人还能保持曾经的理智呢!他放不下心,无法在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她再受伤了。
看出他的犹豫,她紧跟着开口,眼神异常的坚毅:我坚持!
拗不过她,喁璇无奈只好转身离去。却也不敢走的太远,只能和琉璃一起守在牢房门口。
张大哥,你还好吧!
恩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张锦秀转身轻声回答,语气中的关心显而易见。
我很好,这不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了。我派人调查过整个扬州都找不到秦大哥,想必他因该是离开了。凝雪以最低的声音开口,担心隔墙有耳。
那就好!闻言,他松了口气:你和怀城都没事,我也能放心上路了。
听出他口中的绝望后,凝雪第一次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你还有什么话要托我吗?
我希望日后若你还有机会遇见怀城,一定要助他考取功名,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看着他的眼神,凝雪忍不住惋惜。即使到了今时今日已轮为阶下囚的他,傲慢的眼神依旧不改,为他人着想的心思依旧不变。这样的男子,若不是民族界限,她定为将他定义为英雄。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到。
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我行刑那天你不要来,答应我。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张锦秀忍住心痛转身,靠墙蹲下闭起双眼。
明白他的骄傲,凝雪也没有再多言,毅然离开。默默在心中对自己许诺:假以时日,若她有能力一定助秦大哥一生幸福。
假以时日!真有那日吗?她不知道,也许这个承诺只是许下让自己心里好过点吧。除了这样她还能为张锦秀做什么呢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张锦秀异常无奈。为什么老天偏偏要在这时候让这女子出现呢,倘若这一生都不认识凝雪,也许他会真的死的了无牵挂。
我喜欢你他淡淡的对着已走远的凝雪低喃,从第一眼见到那绝美的容颜后,他便知道自己爱上了。只是这逾越不了的身份来生,他们还会在见吗?下辈子她该是能好好的还他这段qíng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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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凝雪始终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能开口说什么。车内的气氛自然沉闷,因为喁璇要与他们一同回去,琉璃因为主仆有别,自觉的和桑格一起坐在了马车外。
看着凝雪,喁璇突然觉得尴尬。今日的她有些不同,异常的沉静,这一点都不像她,这样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她,让他有些不自在。
良久后,凝雪终于打破沉默: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过些时日因该会有人来接我了?
你要走了,怎么突然那么急?她突然吐出口的话,让他震撼,心中有种道不清的不舍,许是日夜相处了一段时日,已习惯彼此了吧,但终究他们还是要分开的,早点离开也未尝不好:也好,我正好收到密报有些乱党余孽在罗浮山出现,过段日子我也该动身了。
对于他的毫不挽留,纵然已在她意料之中,但也还是伤了她,掩住心中的痛,她绝望道: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那是没办法,多留一个活口对大清江山就多一份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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