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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马蹄声划破长空,渌水街已恢复以往的平静。喁璇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主子,难道就真的这样放他们走。那女子究竟是不是那拉大将军的千金,我们都不确定!一旁的侍卫出声询问,这些时日来他们守株待兔,今日终于等到这群乱党自投罗网,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从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她真的是将军之女。侍卫的这番话,终于让喁璇明白,为何她会那么不顾忌的坦言自己的身份与名字。她只是再尽自己最后一丝力量来保住自己的命,在用那么委婉却又光明正大的办法告诉他,她是将军之女,有机会一定要救。这女子远远不似他表面见到的那么简单,进去帮我叫桑格带两名侍卫出来,备马,他们jiāo给我来办。其余的人吩咐下去都给我尽心尽力的保护舒主子。

是,主子。一声回答后,那侍卫立刻风行雷电般跑回里屋。

片刻后,四匹马一致的仰天长啸后,齐齐奔驰离去。喁璇伴随着黑夜与雨丝,冷冷的扬笑。他又怎么可能看到手的肥ròu就这样飞走呢,那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他更想看看当他赶到的时候,那拉凝雪那小女子是否还能活着。

天色已越来越暗,雨渐渐停了,只是路上的泥泞仍不方便将马车驶的太快。沿途的颠簸让凝雪想闭眼小息一下都难,只能无所事事的睁着眼,看车帘外熟悉的风景慢慢倒退。

都是这娘们坏事,出了城我一定杀了她。早已忍耐多时的罗凌毅,终于忍无可忍的破骂出口。他恨这女人坏了他们多日来的计划,更恨自己居然也会对她产生不舍之qíng。

不准杀,我们汉人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过会放她一条活路。张锦秀闻言,厉声训斥。双手也将凝雪挟持的更紧,说是挟持不如说是温柔的拥抱,他只是将她抱的更紧。

这一细小的动作又怎能瞒的过一向在会里身居军师的秦怀城,他无奈的开口提醒:张大哥,红颜必会祸水,收住自己的心,别忘了当年我们大明怎么会亡国的。

放心,反清复明我不会忘,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业。一语惊醒梦中人,张锦秀不着痕迹的放开怀中人开口道,语气更像是在承诺。

谁做皇帝真的那么重要吗?差点被忽略为哑巴的凝雪突然开口。

如果现在天下是汉人的,谁是皇帝对我们而言一点都不重要。窝在角落始终保持严肃的彪型大汉突然开口回答,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是现在天下是你们满人的。

凝雪温婉一笑道:天下从来不是汉人的,也不是满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而国不可一日无君,爱新觉罗一脉只是尽力让百姓过的更好,是在为天下的黎民苍生而努力。

让百姓过的更好!你们历代的狗皇帝大兴文字狱,捕杀异己者,颁布禁海令,闭关锁国,将我们汉人定为四等人。这些举措哪一样是在为百姓?罗凌毅难以自制的开口辩驳。

都是些昏君,凭什么成为一国之君!连张锦秀也抑制不住开口。

昏君!她从来没想过大清历代君主是昏君还是明君,在她眼中这些都该留给后人去评判,现在下断言似乎言之过早。但若这样就算昏君的话,那你们大明的朱元璋也一样如此,多年来欺压蒙古人,让他们没有一日能吃饱。甚至还焚烧人家祖先忽必烈的骸骨和苏鲁锭,这些难道不是不义之举吗?而你们自己也很清楚,一个陈圆圆让你们的君王不惜连江山都拱手相让,难道不算昏君吗?改朝换代本就是有能者居之,先圣先贤说的是天下大同,并非一家一姓的天下。

她的一席话,简单明了。让马车上的这些乱党们顿时哑口无言,莫不对这女子暗暗佩服。相较而言汉人的女子除了会相夫教子又会什么,难怪当日努尔哈赤会得天下,这就是差距吧!

见所有人不语,凝雪继续道:我知道从来都是官bī民反,你们一定也是忍无可忍才会这样。但古人云用兵的最终目的是制止无序之乱,督促外敌远循,建立太平盛世,确保国泰民安。而你们这样卤莽行事,到最后只会有更多受苦受难的百姓,收手吧!

姑娘,若我们早认识一些时日,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了。只是现在,木已成舟,我们都回不去了。

本就是一介书生出生,这番晓之以理、动之以qíng的话,又怎能使秦怀城不动容呢!

怎么会呢

没用的,你们大清朝的皇帝和狗官们,早已视我们为异己,除之而后快。今日也许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会是最后一次。但凝雪姑娘你放心,我张锦秀以及在座的每一位兄弟,一定会尽最后的绵力保你周全。承诺完,他抬头看了眼兄弟们,几乎用吼的问道:是不是?

出乎凝雪意料之外,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称是,连看似对她最有敌意的罗凌毅也不例外。这一切让她无奈的含笑,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为了她还是只要是张锦秀说的他们都会同意。

没心思考虑他们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伪,她现在的处境压根就不适合想这些不是吗?她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沧桑的一笑,早知如此她就不该选在今日去渌水街看甯儿

qíng动京华 第三节 独处。寸寸柔肠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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