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四点钟,阳光懒洋洋的,晒得人昏沉沉。许砳砳他们在河岸边的藤椅上坐下歇息片刻,两只狗子安安静静地趴在原初脚边,不吵不闹,乖巧省事得都让许砳砳要心生怜爱了。
人工河的河面波光粼粼,许砳砳刚伸了个懒腰,转过头,意外地发现原初也打了个呵欠。
许砳砳很诧异,他轻轻地捏着原初的两颊扭到这边,问:“你困了?”
原初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虽然他昨晚靠在许砳砳的床前,一宵没睡,但是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困乏”这个定义。
许砳砳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问:“睡一会?”
“嗯。”
原初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倦懒的鼻音,靠近许砳砳的怀里,在许砳砳的怀抱里,阖上双眼。
两只狗子也趴在地上小憩。
人工湖的岸边有风,垂挂在岸堤两旁的剪刀细叶在风中轻扬。原初的头发贴着许砳砳的侧脸,风一吹,发梢一颤,扫过许砳砳的脖颈,有点痒。
但原初还没睡上一小会,在许砳砳怀里轻声叫他的名字:“砳砳。”
“嗯?”许砳砳低下头问。
原初又道:“我睡不着。”
许砳砳疑惑道:“你又不困了是吗?”
原初摇头,从许砳砳怀里坐起身来,他捏着自己的脖子,那个残破的钛钢链牌从衣领里滑了出来。原初道:“这个姿势让我很不舒服,我睡不着。”
“……”
“砳砳,”他又喊他名字。
“嗯。”
原初的语气满是欢喜,也很孩子气,他说:“我会困了,也感觉得到疼了。”
他说,期望能过上一种平凡的生活,有泪可落,有血可流,有心跳,会受伤,有人等我,有人爱我。
他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许砳砳托起原初胸前的铭牌,在手心里摩挲了片刻,道:“把这个牌子摘下来吧,我给你换个新的。”
原初现在正高兴,闻言就把链条取了下来,放进许砳砳手心。
又问:“要换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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