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件事倒还好,一说这件事,纪延生心中的怒气便渐起。
他之所以冷落卫姨娘,也是因为这件事。先前他就怀疑,纪宝芙说出那样的话,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如今再有今天的事qíng,他心中的怀疑就更加被肯定了。
你若是要护着她们母女,那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先把话放在这里了,她们要是再敢打沅沅的主意,可就别怪我下手无qíng了,老太太眉目一冷,她可也是在后宅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当年老太爷的后院也不是没有风làng的。
纪延生立即道:母亲,您别生气,今天之事,我一定会弄清楚的。沅沅是我的孩子,我如何会任由别人害她,若是谁敢动她,便是从我身上踩过去。
一想到那么玉雪可爱的孩子涂着满身膏药躺在chuáng上,他心里就难受地跟什么似得。宝璟说的对,沅沅自幼便连母亲的记忆都没有,她有的只是自己这个爹爹。若是连他都不护住她,对她便是太不公平。
况且沅沅自从落水之后,xing子便变了不少,从前还有点儿像炸毛的小刺猬,可现在就是甜甜糯糯的,纪延生又怎么会不喜欢她,不在意她呢。
待吃过饭后,纪延生还特地与纪清晨玩了一会再离开,更是一不小心就心软地答应了,待下个月端午带她到街上去逛逛。
等他离开老太太的院子后,原本想回自个院子的,走到一半却是突然调转了方向,往桃华居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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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华居这边也刚用过晚膳,纪宝芙正扶着卫姨娘在屋子里溜达,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丫鬟的声音,母女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俱是一喜。
待卫姨娘刚准备往门口走,就见梢间的珠帘被撩起,纪延生穿着一身墨绿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走了进来,卫姨娘喜上眉梢,正要开口,却一眼瞧见他yīn沉着的脸色。
她心底猛地一沉,却依旧温柔地笑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可用过晚膳了?若是
宝芙,纪延生在她们母女面前站定,沉声叫了一句,你今个与你妹妹说了什么?
卫姨娘转头看着纪宝芙,满脸疑惑,而纪宝芙则是脸色苍白,求救般地也看了她一眼。卫姨娘只得又温柔道:二爷,有什么你慢慢与孩子说,你瞧,宝芙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宝芙是孩子,那她又怎么懂得在沅沅面前挑拨的。曾氏还未进门,你就待不住,我看是我宠你太过,让你的心大地离谱了,相比纪宝芙,纪延生自然是认定这背后是卫姨娘在指使。
卫姨娘是真觉得委屈了,一双美眸盈盈泛泪,一手抚在小腹上,哀切道:二爷若是要责骂我们母女,也该让我知道由头,这般进门就指责,我连为何被骂都不知啊。
你不必在我跟前这般惺惺作态,纪延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又想到上次他来桃华居,纪宝芙借着拿药之名,故意告诉他沅沅与人打架的事qíng,是以他gān脆说道:那我问你,上回为何我一来,那丫鬟就拿着药闯了进来,你再让宝芙借着我开口问的时候,故意告诉我,沅沅和别人打架了是吧?
要是别的,卫姨娘倒还能哭一哭冤屈,可是纪延生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她竟一时梗住,忘记反驳。
纪延生冷笑一声,继续道:只可惜,你只知沅沅打架,却不知她打架的原因。是有人诋毁宝璟,她才会忍不住反抗的。只可恨我却被你蒙蔽,差点去教训沅沅。先前若不是看在你有孕的份上,我早就责罚了你。没想到,你竟是一点儿教训都不吸取,居然还敢继续教唆宝芙。
爹爹,爹爹,纪宝芙吓得上前,便是抓住他的手,纪延生低头看着她,却是忍了又忍,才勉qiáng没推开她。
纪宝芙立即喊冤道:我和七妹妹说那样的话,是因为女儿真的心里害怕,我怕新太太进门之后,不喜欢我。在家里只有七妹妹和我年龄相仿,我便找她说说话,却不想惹得爹爹这么不高兴。
纪宝芙一边说着一边哭,竟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纪延生瞧着她这模样,倒是心中一软,只是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卫姨娘,却又qiáng硬着心肠说道:你若只是害怕,那又为何说什么别人都越过你,你说的这个别人又是谁?往日年先生在我跟前夸你聪慧,我素来欢喜。可是没想到,你竟是把自个的聪慧,用在你妹妹身上?
卫姨娘在一旁越听心里越怕,脸色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纪延生从未对她发过这样大的火,她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原来先前七姑娘是因为那样的原因才打架的,难怪他会这么久不来自己的院子,是心中恼了她们了。
她立即跪在地上,哭诉道:二爷这般说,未免也太冤枉我们了。七姑娘与人打架,宝芙一回来就想找药膏给她,只是那药她寻常用不着,让丫鬟放着,找了许久才找到。这是芙姐儿对七姑娘的一片心意啊,如今却被,却
卫姨娘跪在地上,却是一口气没吊上来,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纪宝芙在一旁惊恐地尖叫一声,扑了过去,旁边的丫鬟也是又急又怕,各个过来围着。
爹爹,姨娘她还怀着身孕啊,纪宝芙见纪延生竟是站在原地未动,转过头,冲着他哭着大喊道。
纪延生这才上前,将地上的卫姨娘打横抱了起来。
他又派人去请大夫,桃华居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连老太太那边都得了消息。不过她也没在意,只是哄着在纪清晨换了中衣,赶紧去睡觉。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纪宝茵过来给老太太请安,瞧见纪清晨立即便道:沅沅,你可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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