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风过落花簌簌,二人静静站了一会儿。
“师尊,你回去吧。”
云迟错愕:“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宋时樾神色不变,垂着眸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话音刚落,人已经往外走出了几步。
步伐决绝而坚定。
云迟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空空荡荡。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成这样了。
往后几日宋时樾一直没有回来,有时候云迟在辗转难寐之间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他的气息,可始终都在屋外徘徊,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进来。
这几日楚轲和庄吟提过要再次来看他,想着徒儿向前说过他话,他没答应。
过后又嘲笑自己何必对他那么言听计从。
他又何尝不是带着他人进来了?
而且在那人面前又是那么着急地与他撇清干系,好似他们就只是师徒。
宋时樾那日的举动让他无法不多想。
这几日他联系不上宋时樾,心下烦躁之时就只埋首于书籍之中,倒也不算寂寞,忙碌之中只与孟煜卿保持着联系。
孟煜卿告诉他,已经将小姑娘接去了清虚北境,正在尽力找寻与她母亲相关的讯息。
孟煜卿还给他带来消息,说东垒壁掌门已经去世,现下任宥桓一人流落在外,饿了也不乞讨,只坐着等路过的人施舍,困了就在破庙角落里睡下,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孟煜卿想过要将人接过来清虚北境,可任宥桓不理人,就像是听不进去任何话,整个人萎靡不振。
直到派过去的弟子提到凌云仙尊,他才有了一点反应。
问他们凌云仙尊可还好,人可还在清虚北境。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眼中的光亮再次消失,接下来再与他说话又回复到了一开始的状态,怎么与他交谈都毫无回应。
他曾经意气风发,自信张扬,孟煜卿实在不忍见他这番模样。
左右宋时樾长久不归,云迟一人待在空荡的屋子里也是暗自神伤,他便答应了孟煜卿的请求,前去劝说任宥桓。
太荒山顶,废弃破庙,长梦游神的雕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云迟进入庙宇之中,一股潮湿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可见此处许久没有人来打理过。
一人衣衫褴褛卧于门边角落,借着一个竹子编织的箩筐,聊以阻挡从门缝之间钻进来的丝缕寒风。
云迟在他身旁蹲下,将撕开的箩筐从他身上拿起来,为他披上一件狐裘。
躺在地上的人身子缩了缩,将头埋进裘衣里,没有出声。
云迟却分明看见他在发抖。
“宥桓……”
颤抖的身子慢慢停了下来,将露在外头的脚缩进狐裘里,整个人躲得严严实实。
云迟伸手想要扶他起来,任宥桓却挣扎着蜷成一团缩在角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
“你振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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