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终于走走完了漫长的营帐,来到广阔无垠的cao练场上,好多的人,好多的士兵,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可是她还是一眼便看出身穿耀眼红色长袍的男人。他剑眉英挺,长发冠束,身姿笔直的站在台上,与另一位同穿吉服的女子相携,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却又那么的刺眼。
白小jú似乎已经忘了呼吸,楚玲珑拉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半点疼痛,沈慕夕轻声的唤了句姐姐!,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有意置若罔闻。她顿下脚步,凝望着这一切,良久,又继续前行,她步子很慢,像是一口气要走完这一生的路,每迈开一次都损耗了太多的力气。
楚玲珑一个用劲儿想阻止她前行,可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她甩开了。她从侧面的梯子走上台子,士兵都站在台前,好像这里的路竟是专门为她而开的。
一个白衣女子挺着肚子突然出现在新婚夫妇的面前,所有人都愣在当场,笑声戛然而止,寂静的可怕。方才还在兴致冲冲主持婚仪的那名士兵及时阻隔在他们中间,哪里来的女子?不知今日是我们将军的大婚吗?白小jú仿若未闻,凄美的眼神穿越男子的耳侧,盯着施裕的双瞳。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痛苦,是痛苦,无奈!她的心凉了大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一掌将搁在中间的那名男子打飞到台下。
底下的士兵马上开始轰乱,这些都是跟随施裕多年的衷心的将士,将军的婚礼岂容别人前来闹场,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想要上前。楚玲珑和沈慕夕飞身台上。沈慕夕一句话都没有,难得这小小的孩子遇见这种qíng景竟是临危不乱。楚玲珑高喝道:你们都瞎了吗?本将军在此,谁敢上前?
原来是楚将军!可是今日乃我家将军的大婚,您这是那被白小jú打倒台下的男子站起身说道。
哼!什么大婚,你们将军的原配夫人在此,哪里来的大婚?楚玲珑一语将事实道出,心里实在是气氛难当,她都没有得到的男子,凭什么却与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成了婚。
原配夫人,你是说那将军将目光一直白小jú身上,只见白小jú对现在发生的任何事qíng都毫不关心,她只是定定的凝视着他的男人,她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惜只有表qíng沉痛而已。
若不是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qíng,为何是这样苦恼痛苦的神色,他应该坦dàng。
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放在白小jú的背影上,根本没有一个人会留意到为何副将军王维汉不在,而萧毅靖又去了哪里。更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一个多么毒辣的眼神正埋没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像是要一口吃掉白小jú。
白小jú终于启动唇瓣,抖动了几次终于发出一点声音,我想知道为什么?
施裕不答,依然是一种痛苦的眼神看着白小jú。他的手在紧紧地攥着,好像正在与世上最折麽人的东西做着斗争,可惜白小jú看不到这些。
她闭了眼睛,又缓缓的睁开,深吸了一口气,死了心一样的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我今天给你机会,你解释给我听!
施裕依然不为所动,也不答话。
白小jú的心坠如海底,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我,可是你却在我的面前第二次穿上了这扎人眼睛的喜服。我从未要求过你一夫一妻,可你应该知道,你一旦选择了齐人之福,就一定会失去你原来的所有,包括我!今日之事,已成事实,我心上的这根刺永远都无法剔除。自此之后,不要再说一句让我原谅你的话,因为我永远都不会谅解!
最后她转过身,挺直了背,手隆着肚子决绝的走下台去。沈慕夕满脸泪痕,瞪视着施裕,倔qiáng的说道:妄我沈慕夕看走了眼,你竟如此薄qíng寡义的对我姐姐!她要有个什么好歹,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说完,便疾步朝台下飞去。
台上的三个人,一个满脸痛苦眼神瞬间空dòng的男子注视着前方,一个走留皆难的女子左右徘徊,还有一个嘴角上弯露出邪狞得意的笑。
白小jú一口气走出军营,脚步之快脸沈慕夕都跟的满头大汗,姐姐,姐姐,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白小jú走至马车,倔qiáng的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原来心伤到一定程度,是没有眼泪的。她扶着车门,跳了上去,沈慕夕随后。还来不及说话,变听白小jú咆哮一声:快走!
那车夫听得一声呵斥,吓得猛一哆嗦,这女子好像是个什么将军夫人,人家要走,他哪里敢有半分犹疑,挥起马鞭甩了几下,车子便如飞一样离开了南征军的军营。
楚玲珑决定还是先追上白小jú,她一个怀了身子的女人,如此伤心的离去,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她又怎能安心,再说人是她带来的,她必须毫发无损的带回去此才是。
她正要离去,忽听得后面扑通一声有重物倒地,她连忙回头,只见施裕横在地上,吐了一大口的鲜血,昏迷不醒。那红衣新娘子,连忙蹲□,将人抱在怀里,并一声一声叫着:相公,相公。楚玲珑听着本算轻柔的声音全身起jī皮疙瘩,可又不能丢下昏死的施裕,一把推开那娇艳的新娘子,吩咐士兵速传军医。
今日是南征将军大喜的日子,所有的将士包括伙房的厨子,军医,早早都在此参加婚礼,所以当初玲珑高声一喊,马上就有人跳了上来,为施裕把脉。
糟糕,将军这是中毒了!那老军医为施裕号过脉,脸色凝重的说道。
中毒?什么毒?楚玲珑怒目微张,提高了音量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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