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忧心忡忡的声音cha了进来:山下那么多官兵,他们怎么能跃得过去,说不定现在都被抓了。
对,姐姐家平日里就对我们极好,gān的活儿不累,还给那么多工钱,我们不能没有良心的让姐姐他们被抓,我们得去救他们才是啊。
哎也不知道我爹娘她们怎么样了,一想到我还躲在这里偷生,就浑身都觉得窝囊。走,咱们人多,下去看看,量那官兵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几个小伙子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毕竟还是经历的太少,大多都是沉不住气的。王大嫂坐在一旁,眼睛专注的盯着火光,一字一顿道:都给我坐下。
小伙子们面面相觑,以前村子里的老人对王家是非常瞧不上的,他们从小在父辈、爷爷辈的膝下也听说过很多不同的传言,耳濡目染惯了,并不会主动和王家人搭讪。现在相处了三年,也逐渐让他们看清了王家娘子的为人,尤其是白天她说的那段话,无不是感人肺腑的言辞。
可是王大嫂,我们这样gān等着也不是办法啊,人多力量大,我们下去瞧瞧,说不准就能帮上他们一把。一个小伙子徐徐道来。
你以为我那妹子只是个一般的女子吗?她的聪慧怕是你们二十来人加到一起也比不过的。还有她那公爹,她那个小伙计,哪个又是泛泛之辈?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都敢和牛一般的官兵头子打上几个回合,你们去了,敢保证自己不是帮倒忙?王大嫂字字铿锵的说道。
小伙子们中间绝大多数人都被说的耳根发红,垂下了眼睑,少部分还在唧唧嗡嗡,犹豫不决。王大嫂苦口婆心道:再等等吧,我相信我这妹子定然能回来。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你们看!那里有影子晃动一个小伙子眼尖的瞄到几个穿梭在山间的身影,兴奋的叫道。
真的是他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像人影晃动的地方张望。
王大嫂把小梨花的头轻轻的放在地上,大跨步向前迈进了半丈的距离,她的儿子会在里面吧?
白小jú远远的就望见了那团火光,这是施老爹临走时吩咐下来的,一定要dòng里dòng外各燃一把火。山下的贼人现在都有舒适的炕头安枕,大半夜定不会兴趣盎然来爬这陡峭的山路自找苦吃,但野shòu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们常年安栖的地方,换句话说,这是他们的领地,他们随时可以攻击外来的人群。
娘!娘!王大宝一眼便瞧见迎在dòng口的娘亲,也顾不得脚下枯枝杂糙的羁绊,飞也似的奔了过去。
大宝,仔细着点儿脚下,别摔着。王大嫂急切的想抱住孩子,又担心他跑的太快摔倒,连忙喊道。
白小jú看着他们母子相拥的画面,欣慰不少,只是还有其他的小伙子,她又要怎么jiāo代。哎相公,此时你是否还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夜深人静时可曾想到过你家娘子会遭遇到这样的惊吓?相公,你若在我身边,一定会不忍心我面临这样的局面吧?相公,我好想你,发了疯的想你。你想我吗?
姐姐,可有见着我的家人?一个小伙子奔了过来,着急的问道。
姐姐,我家里的人还好吗?
雨泽哥,我娘她有没有事?家里的其他人都如何了?
施老爹,你们见着我的家人了吗?是不是还活着。
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些孩子的问题,一个问题,一个答案,都是伤人心肺的。
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陆雨泽把身上背着的白桃子放了下来,dòng里有他们提前就备好的被褥粮食,锅里有前半夜就熬好的野菜糊糊,如今还用小火儿温着呢,他让小慕夕先给白桃子喂点东西吃。
这不是安大孬家的媳妇儿吗?她这是怎么了,浑身都是伤?小伙子当中有一个叫安凌云的哑声叫道。
除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兵还会有谁?这是被打的。另一个小伙子猜测道。
这帮天杀的贼人,入了别人的家门,抢走粮食还不够,为何还要杀人?一个小伙子抱头痛哭。
哎我爹娘种了一辈子的庄稼,守着粮食比命都重要,怕是怕是,别人来抢,他们死也不会放手的,他们也许,也许又有一个人哭道。
你们都别吵了,这里还有孩子呢,他们白天也都受了惊吓,让他们歇息一会儿吧。我们已经在安泽村以及附近的村子都转过了,大多数人都死了,有一部分人没见到尸体,应该是跑了。听慕嘉说镇子里并没有这样大肆杀人,只要jiāo了粮jiāo了银子的的,现在脑袋都还好好的长在脖子上,我想他们若是跑到镇子上应该还是安全的。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我们还是去dòng外边详细说一下今夜查看的结果吧。
邺水镇外
十一匹轻骑在浓浓的夜色里奔驰,领头的是刚刚被离王亲封的南征将军施裕。他们这样马不停蹄的赶路已经快要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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