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袁放震惊了,若gān人震惊了,吐罗大蛮震惊了,狄叶飞震惊了,那罗浑也震惊了,只有对花木兰一直抱有理解心态的阿单志奇没有太过失态,但阿单卓的表现,已经足以表明众人对贺穆兰出门见火伴,火伴皆惊忙的感觉。
好不容易把阿单卓哄到不哭,若gān人和吐罗大蛮不停地围着贺穆兰看,一下子摸摸裙角,一下子摸摸头饰,就像是想知道这个花木兰是不是谁chuī口气变成的。
贺穆兰也被他们搞到无语,就这么穿着一身女装席地而坐,对他们笑道:要见我女装的样子,也见到了,看你们喝的不少,是不是去休息了?
火火火长若gān人红着一张脸,我们还是按以前的房间睡吗?
他可就睡在火长隔壁。
贺穆兰还没说话,一旁的狄叶飞突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胡言乱语道:灯怎么又暗了?我去拨拨
挑灯杆给我弄掉那罗浑手指还在隐隐生疼,一句话噎在嘴里,就见到狄叶飞三两步跑去了灯边,只能叹了口气,没有再言。
狄叶飞以前歇在花府时,十次倒有五次是住在贺穆兰外间的。
为何会尴尬地抱头乱跑,不言而喻。
若gān人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件事,稍有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大有恨自己多嘴的趋势。
就在贺穆兰准备回答之时,外面候着的真管家袁放敲了敲门:将军,各位使君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是不是可以让仆人进来收拾宴厅了?
阿单志奇善解人意地站起身,牵起自己花猫脸的儿子:夜已经深了,倒耽误火长的家人,我们还是明日再聚吧,反正来日方长。
狄叶飞也好,那罗浑也好,此时面对着女装的贺穆兰都有十二万分的不自在,并不是因为对方难看,而是一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别扭,此时闻言纷纷点头,随着贺穆兰出了宴厅。
贺夫人在的时候已经把后院和主院都整理出来了,平日也有打扫的仆人,所以袁放安排的很方便,除了狄叶飞和那罗浑一间,若gān人住在自己原本的房间,其他人也都离贺穆兰的屋子不远。
一场宴厅就此散了宴,吐罗大蛮已经喝得头晕眼花,被陈节搀扶着离开的,若gān人则像是贺穆兰养的小狗一般只知道傻乎乎地跟在她后面。狄叶飞不紧不慢地跟着贺穆兰,身侧站着担心他喝多了摔倒而关切地看着他的那罗浑,就这么往主院而去。
看到了没有,果然是他们找的女人几个巡夜的虎贲军窃窃私语,就是感觉那个女人看起来很面熟啊?
你看哪个女人都面熟!一个虎贲军黑灯瞎火下看了几眼,立刻有了定论:袁主簿出身士族,能让他躬身提着琉璃灯的,一定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女人,而且看穿着打扮,一定是绝色美人
这么高的绝色美人?另一个虎贲军摇了摇头,看那身量,有我们家将军高了!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先前说话的虎贲军看着一行人从自己身前走过,连忙躬下身子,等人走远了才直起来,对着两边的同伴震惊地说道:怎么看起来像是我们家将军啊!
瞎说什么!我们家将军那般黑!
我们家将军哪有这样的咦?那好像是将军早上穿的鞋?
会不会是将军之前来这里投靠的族姐啊?不是说是少有的美人儿,看着背影都会心动吗?有一个不能接受的虎贲军小声嘀咕,我们家将军才不会穿女装乱跑呢。
这个话题似乎拐到众人都不能接受的方向去了,巡夜的虎贲军们都自发地闭住了嘴,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巡夜继续巡夜
好好
今夜月黑风高,又是小雨刚过,地面湿滑,到处都是泥土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味道,花府十分宽敞,还是昔日的侯府,其建筑之jīng美、房间之宽敞舒适,自不是吐罗大蛮和阿单志奇等人窄小的家中可比,但这样舒适宽敞的房间,却有不少人偏偏失眠了。
郑宗自是不必多说,他几乎是恨不得打个地道到宴厅去看看他们在聊什么,然而内心谨慎的一面制止了他做这么讨人嫌的举动,只能不停地在院门前踱着步子,伸长脑袋想要看见那边的qíng况。
等雨下小的时候,宴厅也散了,可他躺在房里,却发自内心的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外人。
若不是做了译官,他根本和花木兰是两个世界的人,日后哪怕他当了白鹭,也没有和这位女将军有任何jiāo集的可能。
我得想个法子,让她以后离不开我,也和他们一样郑宗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也能和他们一起欢笑,一起飨宴,不必避开
吐罗大蛮则是胡乱说着梦话:是女人唔,是男人是不男不女到底是什么?媳妇我没骗人媳妇我不要不要跪石头
若gān人也在胡思乱想,但他xing格单纯,认准的事qíng不会变动,既然花木兰一日是火长,就一辈子是他的火长,哪怕变成天仙或是妖怪也是他的火长,所以只是回味了一番女火长的样子,就觉得酒劲儿上来了,进入半睡半醒之间。
狄叶飞已经在榻上躺了一阵,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索xing一下子跳起,喝了几口冷水,坐在窗下发呆。
这一发呆,便看到院门边出现了一盏小灯,一身紫衣的贺穆兰捏着一个什么东西走进了二门,狄叶飞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居然从窗边突然一下子趴了下去,将整个身体藏在窗子底下,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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