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父花母几次想要来南山看望女儿,却被贺夫人劝说之后熄了心思,只是一天到晚唉声叹气是少不了的,陈节来南山看望贺穆兰,也算是安慰了二老的一片忧心。
盖吴更是担心贺穆兰是被软禁了,上个月就匆匆回了秦州的杏城去召集天台军,他准备趁此机会将天台军重现于世上,只要贺穆兰真是被软禁了,拼着杀进南山也要把她设法救回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么呆着就要天下大乱了!
贺穆兰动了动肩膀,见陈节关切地看着她,忍不住笑道:其实已经好了大半了,只是陛下吩咐不准做太大动作,这里的宫人们都不准我到处跑,没有大碍了。
陈节松了一口气,眼巴巴地看着贺穆兰:那将军什么时候能够下山
再不下山,虎贲营里要炸营了!
随时可以走。
一声浑厚的男声突然从门外传来,有人不请自入进了房间。
这里是南山别院,除了拓跋焘和拓跋晃以外,还从未有过他人擅闯的时候,贺穆兰原本还紧绷着神经,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立刻知道是谁到了,但是依旧不能放松。
王爷怎么来了南山别宫?贺穆兰僵硬着身子看着突然造访的库莫提,露出诧异的神色。
我说我大胜回朝,几乎全城的文武官员都到了,为何却不见你的踪影,原来你在这里好吃好住养伤库莫提笑着上前,却没像之前一般见面就行鲜卑人的旧礼拥抱,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我奉陛下之命来探病,并传达陛下的意思。花将军如果觉得伤养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山回府居住。
可以走了?
贺穆兰高兴地展开笑颜:再养下去要养废了,我在南山也没什么朋友亲人,真是多谢王爷了,还劳您特意跑一趟。
库莫提没有多言,只是微笑着看着贺穆兰,眼睛却不停地打量着她的身影。
这样的长相,这样的xing格,真是女人?
这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库莫提不由得红了红脸,侧过头有些不自然地说:是,陛下也是胡闹,将你在山上一留就是一个月,山下虎贲营和一gān贵族子弟都快闯宫了,将军早日露面,也好早日安抚众人。
这只是表面的理由,实际上,是拓跋焘为了能够两全其美,已经开始调动各地白鹭官动作了,若花木兰不下山去,这些布置根本无法奏效。
贺穆兰没有想太多,敢说陛下胡闹的人,在京中不超过五位,这位颍川王就是其中之一,她只把库莫提的不自在当做笑话拓跋焘后的无奈,这对特殊的兄弟原本相处起来和其他人也不一样。
得到库莫提的提点,贺穆兰也不耽搁,立刻收拾行装,就跟着库莫提一起下山去。
等贺穆兰一出了南山别宫,顿时一愣,有些怔怔地看着库莫提。
王爷,这是做什么?
宫墙之外,停着一驾华丽的马车,虽然年代已久,木材的颜色有些发旧,可依旧看得出当年制造这个马车的主人对这驾马车下了许多心思,从马车的车厢到最前方的车辕,被打磨的细腻无比。
最主要的是
这是一位女眷所乘坐的马车。
此时别宫里的宫人正把贺穆兰的越影牵上前来。它在别宫好吃好睡一个月,又没怎么跑动,竟长了一圈肥膘,看的贺穆兰倒吸凉气,几乎有晕过去的冲动,陈节也是憋笑,差点没憋岔了气。
就算前辈子花木兰解甲归田时,越影也没肥成这样过,贺穆兰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伤了之后太懒了,忍不住有些自责没有照顾好越影。
库莫提见到越影也是发笑,越发不想贺穆兰骑马回家了。
花将军有伤,还是坐我带来的马车吧。库莫提指了指那驾马车。我在京中都是骑马,所以京中宅子里只有这一驾马车。这是我阿母昔年乘坐的马车,最是稳当,里面垫着厚褥子,即使颠簸也不会太抖。你肩膀上的伤不能移位,坐车比骑马好。
贺穆兰这才反应过来
竟是库莫提生母旧时用过的马车,被库莫提弄来载病人了!
莫说贺穆兰那时候肩膀粉了还背着窦太后下了山,就算是真的病入膏肓了,这样有纪念意义的马车她也不敢坐!
见到库莫提好言相劝,贺穆兰唯有咬牙爬上肥越影的脊背,拍了拍马脖子对库莫提若无其事地示意:虽然肩膀伤了,但我们黑山出身的将领,哪一个没有断了手都能上马的本事?王爷对花某太过厚爱,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当年做他帐下亲兵,每次身先士卒,替他挡箭挡/枪挡刀子,伤过腿,伤过头,也没见给她放两天假
还是说,一旦她得了拓跋焘的信任,整个人确实就重要起来了,只是她不知道?
库莫提原本还想再劝劝,可再见贺穆兰英姿飒慡地骑在越影上,突然就感觉一阵好笑
花木兰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居然一知道她是女人后不自觉的就把她和普通女人相比,还将旧库里的马车翻了出来,想想也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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