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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如花木兰所说的,和一个在生死搏杀中渡过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一个仁义之辈该做的事qíng。

崔琳毕竟不是祖父那种浸yín在大魏政治中心数十年,玩弄人心和权术与鼓掌之间的老政客,所以他也会有一瞬产生后悔。

不过,这也只能稍稍让他的良心动上那么一动罢了。

花木兰和家国天下谁轻谁重,这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选择。

更何况,崔琳觉得自己的做法也许会让花木兰过上更为尊贵、更受人尊敬的生活。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是个战士啊。

崔琳调转马头,在众人各种打量的目光中开始往虞城方向归去。

接下来,他只要静观其变,徐徐诱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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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

贺穆兰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以后,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误区。

妈蛋,给那yīn险小人带到沟里去了!

她是贺穆兰不是花木兰啊!

什么拓跋焘,什么大魏,什么家国天下,jīng神坐标的

关她鸟事?

☆、第15章 吾家木兰

这十四位被千挑万选出来的京中宿卫在花木兰家住了三天,终于还是铩羽而归了。

这些生而富贵的羽林郎们,在这三天之中吃了不少苦。

其中一个羽林郎修屋顶时不慎踩到了屋顶的青苔落了下来,幸亏贺穆兰那时正在帮着带房氏和花木托的孩子,为了不让羽林郎摔死吓到孩子(大雾),贺穆兰上前接住了那个羽林郎,没有酿成悲剧啊,求亲不成反断腿的戏码。

至于贺穆兰到底是怎么接的,以何种姿势接的,往事不堪回首,为了不让这位羽林郎接下来的人生中留下yīn影,众袍泽都体贴的表示没看到或者忘光了。

其他喂猪的、喂jī的、推磨的,也就不一一提起了,反正都是些没有什么难度的力气活。

虽然花小弟很心疼有个羽林郎好心帮着杀jī结果是把jī头斩下来了,以至于没有接到jī血,但这几天的日子,对于这个从小就扛起家里重担,将种田、养马、喂猪当做日常的年轻男孩来说,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几天。

以至于半夜他和房氏就寝时,都会禁不住和她倾诉起若是后来当兵的是他,如今是不是也是过着这般威风的生活,穿着如此鲜亮的衣甲。

对此,房氏无qíng的泼了他一盆冷水。

等你先不怕死人再说吧。

而对于那些汉家qiáng宗子弟们来说,这几日他们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他们现在有自信若是落魄了,就凭一手写书信的本事,也不会饿死。

写信和吟诗作赋毕竟是不同的,尤其是对大字都不认识,文辞稍微讲究一点就听不懂的老百姓来说,如何最节约纸张又写的浅显就成了一门学问。

这几位北方高门子弟在无数个老太太老爷爷的唠叨中,渐渐掌握了这门学问。

最大的感悟,却是执笔时落下的那些思念。

对于远方出征的儿子的思念;

对于漂泊在外的游子的思念;

对于出嫁的女儿如今是否安好的思念;

对于亲人或爱人最美好最朴实的qíng感

他们不会说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也不会说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这样的话,但他们的话比诗句更感人。

若说这些qiáng宗子弟最初只是为了给花木兰留下一个好印象而不大qíng愿的去做这件事的话,到后来他们已经是甘之若饴,完全领会了施大于受的含义。

文字这一掌握在文士富族手中的武器,用这种温柔的方式发挥着它的作用,抚慰着看到它的人的心灵。

这些qiáng宗子弟甚至会好奇,若那些边关的兵丁、那些远游的游子看到了他们写的信,会有怎样的心qíng。

然而无论如何,当贺穆兰明显的表现出他们已经打扰到她的生活时,这些羽林郎们不得不赶回平城了。

他们仰慕花木兰到不愿意看到她对他们露出一丝一毫的厌恶之qíng。

清晨,十四骑士从花木兰家的屋后马厩里牵出他们的马。贺穆兰指挥着力士从她的库房里搬出他们送来的彩礼,重新装到马车上去。

虽然十四骑士一致认为他们这么多天打扰了花家的安宁,这些彩礼可以作为单纯的礼物赠予花木兰,但贺穆兰本着无功不受禄的想法,加上她确实拒绝了他们的求亲,这时候再要礼物有些缺德,所以坚决不受,十四骑也只能从了。

花将军,今日一别,不知何日能够再见。希望下次我们以旧jiāo的身份来时,您能不要赶我出去。独孤诺眼眶泛红,若不是他是宫中值守的郎官,此刻他恨不得在花家之旁搭个茅屋,磨到花木兰愿意下嫁为止。

那是自然。贺穆兰慡朗的笑着,下次再来,我必好酒好菜款待之。

她玩笑般地对独孤诺挤了挤眼。

你们这次来的人太多,好酒只好省了。

独孤诺何曾见过花木兰这顽皮的一面,当时就愣了一愣,而后是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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