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成亲。婚礼一完成,我立即前往昭京请旨出征。慕容璟和缓缓抬起头,平静地道,黑眸中却隐约流露出一丝紧张。虽然胜券在握,但对牧野落梅的执着已成了一种习惯,她的答案对他来说仍然很重要。
牧野落梅回过神,姣颜微红,却又有些不可思议。
你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慕容璟和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却又不由地失望,笑了下,目光落向门外纷飞的雪片。
十年前,你说胡虏不退,何以安家。我便容了你五年。然而到了边境太平,四邻来朝之后,你反倒对我若即若离起来。我慕容璟和虽然不才,但对你的一翻心意却天地可鉴。今次我便要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一切休谈。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严厉之极。
牧野落梅原本还因为他的一翻倾诉衷肠而心生愧疚,态度渐渐软了,眼中甚至流露出温柔的神色,却在听到最后一句带着明显威胁意义的话时,而脸色微变,冷笑道:你难道就不想想你封王后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对一个四处拈花惹糙日日沉迷酒色的男人,凭什么要我牧野落梅委身相嫁?你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何不驱了外敌之后再来与我谈这事?
驱了外敌慕容璟和自嘲地一笑,真到那时,只怕是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了。他们两人若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只怕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你若不同意,回京或去南疆,都请随意吧。他将那烤得差不多地白薯夹到一旁冷却,拍了拍手,还想说点什么,眼角余光突然瞟到清宴站在外面闪闪躲躲yù进不敢进的身影,眉头一皱,什么事?
清宴见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不由大松口气,微微弯着腰走了进来,将瘌痢头留在房中的信双手呈上。
慕容璟和狐疑地瞟了他显得有些紧张的神色,从中扯出内页,发现是一张浅huáng色用来写药方的纸,上面不过简单几个字而已。
不过是那个郎中走了而已。走了也好,他早看那颗瘌痢头不慡很久了。慕容璟和暗道,正想说清宴太过小题大做,突然想起一事,脸色不由一沉。
她呢?那个女人跟瘌痢头住在一起,瘌痢头挑这个时候走越想越觉得不妙,他赫地站起身。
回、回爷清宴悄悄抹了把冷汗,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显示出一个内侍特有的镇定。没看见眉林姑娘人。
什么叫没看见人!慕容璟和大怒,一把将信封和信纸揉成一团,砸进炭火中。那炭火便如他现在的脾气一样,倏地燃得又明又旺。
清宴低垂的脸上不见一点表qíng,心里却想着姑娘你这是自寻死路呢。
立即下令,全城封禁,只准入不准出!慕容璟和咬牙道,再派人给本王一家一家的地搜,我就不信她能逃到天上去。
清宴应了,正要转身而出,又被慕容璟和喊住,给本王备马,让虎翼十七骑在门口候着。说罢,就要往外而去。
慕容璟和,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去哪里?牧野落梅没想到两人正谈得好好的,他竟然因为一封信要离开,不由快走几步,一把抓住他,关心地问。
清宴见机,忙进内间去取大氅。
似乎此时才想起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慕容璟和压住自己胸口无法言喻的愤怒和恐慌,努力保持着冷静,扭头生硬地道:我再问你一遍,嫁还是不嫁?
牧野落梅是傲气之人,并不想因受胁迫而糙糙了结婚姻大事,但她对慕容璟和还是有qíng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与旁人有过牵扯,加上感动于他的一番qíng意,当下也没直接拒绝,只是稍稍放软了语气道:这事等你冷静下来咱们再谈好吗?
慕容璟和闻言心灰心懒,加上挂着眉林之事,不再与她纠缠,冷笑道:婚礼已筹备得差不多。你若不嫁,自有那心甘qíng愿嫁本王之人。
牧野落梅本就是个软硬不吃的女子,闻言色变,倏然收回手,回以冷笑,讥道:那你便去找那愿意嫁你的女人吧。
正有此意。慕容璟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色如被冰冻住般,然后蓦然掉头迈出门槛,大步走进风雪当中。
那个女人竟然再次丢下他,她竟然敢她真以为他制不了她?她以为他还能允许这世上出现第二个牧野落梅?气怒攻心的慕容璟和那一刻并没察觉,他竟然已将眉林放到了与牧野落梅对等的位置上。
一直杵在旁边当隐形人的清宴慌忙追上,一边给他披上大氅,一边唤来人安排下去慕容璟和开始吩咐的事。
牧野落梅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被纷飞的雪片湮没,不由捏紧了手,美眸黯淡下来。事实上她并不相信他真会去娶别的女人,不过是想气她罢了。但用这样的手段,也未免太过幼稚了些。他总是这样,行事轻浮得让人无法安心托付。
她足足等了五年,若不是要嫁他,又去嫁谁?只是只不过是希望他争气点而已,难道这也有错?
第十七章(4)
慕容璟和冷沉着眼,留下清宴在王府处理一切事务,自己则率着虎翼十七骑自南城门而出,顺着官道急追。
一通急驰后,冷风寒雪让他沸腾的qíng绪慢慢平静下来,理智回笼。一边策马不停,一边在脑子里将这荆北的地形,周边错综复杂的大小道路通关要塞完完整整地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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