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离小小声道:我们还不走?
她话音刚落,岸边一个声音bào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杀那旅店里的贵人!
二人扒开糙笼看去,却是傍晚那个虬髯大汉堵住了那群黑衣人的路,拔刀相指。黑衣人更不答话,三人出手,向他攻去。那人武功明显比脑子管用,刀法大开大阖,一一挥洒开去。剩下那十余名黑衣人却不管他,继续往上游去了。
祁凤翔看着那几人相斗,神色从讶异到不悦,yīn晴不定。他们四人纠缠在此,苏离离与祁凤翔便出不去。苏离离只觉身边风一掠,祁凤翔已站在场中,劈手夺刀打倒一个黑衣人。反手再一刀,割断了另一人的喉咙,却还是晚了一步。剩下那人将一枚火红的焰火放上了天,随后倒在了祁凤翔的刀下。
虬髯大汉见是他,神qíng大是激动,一抱拳正要说话,祁凤翔断然道:跟我走!回身挥手叫苏离离出来,一面往下游奔去。苏离离连忙爬出糙笼,跟着他跑。祁凤翔还是拎了她衣领,健步如飞。
约行了一里,下游一点灯火,却是一条小船泊在岸边。祁凤翔拎了苏离离涌身而入,虬髯大汉跟着跳了进去,张师傅接住,道:开船吧。竹梢一点,离岸而去,只扯了帆顺着往下水走。船行如飞,料得别的船马都赶不上,苏离离呼出一口气缩在了角落。
船里却还有一人,四十来岁年纪,面色焦huáng,神采奕奕,当先见礼道:三公子许多时不曾到渭水,今日一来便遇险受惊了。
祁凤翔眼睛如暗夜里的豹子,凶狠而优雅,却带着笑意回礼道:两年不见,方堂主还是这样见外。上游的兄弟应该没事吧?
那位方堂主对祁凤翔很是恭敬,答道:不碍事,我们在这水上惯了,那几个人容易甩脱。
祁凤翔点点头道:如此多谢,上复huáng老帮主。他日我定到帮中回拜他老人家。
方堂主连连摆手,三公子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在下一定转告帮主。公子若还有吩咐,只管告诉,若没有,我且回堂里。公子一路顺风。
祁凤翔点头说了一个好字。那方堂主竟推开舱门,纵身就跳进了冬日刺骨的江水,连水花都没激起来,就这样没入水中不见了。
虬髯大汉大惊,指着水面道:沙沙沙河帮?
祁凤翔颔首道:是沙河帮,你又是谁?
那虬髯大汉忽然一跪道:小人王猛,是这山上的糙贼。听说祁三公子仗义疏财,jiāo游天下,所以想来投奔。
祁凤翔道:王兄要投我,有什么要求么?
王猛连连摇头道:无有,无有。我孤身一人做山贼做了好些年,却是没头苍蝇一般乱蹿。qíng愿投在公子军中效力,上阵杀敌,遇险当先,别无要求。
祁凤翔修长的手指抚在膝上,文质彬彬道:是谁叫你来投我的?
王猛啊的一声,犹疑不定。
祁凤翔又道:就是那个教你念不肯低头在糙莽的人。
这公子英明,确是那人教我这样说,可可他不许我说。
祁凤翔沉吟片刻,道:你可以不说,只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是。
这人的住所你是否知道?
是。
是否在渭北?
是。
是否陈北光部下?
不是。
祁凤翔收手道:很好,那么到了渭北你带我去他住处便是。你什么都没说。
王猛愣了一愣,似乎觉得不妥,又似乎觉得自己确实什么都没说啊,一脸错愕状。苏离离腹中暗笑,就你这样子,跟这狐狸玩弯弯绕,怎么都能把你给绕进去。
冷不犯一件衣服兜头盖来,苏离离执起一看,是件厚棉衣。祁凤翔刻薄道:穿上吧苏大老板,冻死了还得给你搬尸回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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