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想了五十年都没想到的事qíng,我才五岁怎样知道答案?
薛北凡觉得这回答也挺有道理,接着问,你娘怎么答?
我娘说,他再想五百年,也不会知道答案。
那女人呢?薛北凡继续问。
女人是六十岁的,村口的胖阿姨。小刀低声说,胖阿姨说,她十几岁的时候很漂亮,家里却很穷,一心只想嫁个金guī婿。终于,让他等到了一个家财万贯的贵公子,成亲的时候,她很风光。婚后才发现那金guī婿喜欢沾花惹糙。她当时想,忍一忍吧,也许再过些年,等他相公玩累了、厌了,就回来了。后来贵公子家道中落,一夜之间身无分文,以前那些美人各个弃他而去,唯独胖阿姨还陪在他身边,每日给人洗衣做饭筹钱让他做买卖翻本。终于共患难了十年后,贵公子再一次家财万贯,胖阿姨也从美丽纤弱的少妇变成了胖阿姨。贵公子好不犹豫地休了她,娶了一房年轻貌美的妻室,如今儿女成群。胖阿姨却始终一个人。我六岁的时候,在小茶馆里听她说她的事qíng,说完后,她问我,是不是当年也和其他美人一样弃他而去,趁自己年轻漂亮再找一个贵公子继续做少奶奶,会比现在好。
薛北凡摇头,你怎么回答她?
小刀低声说,我将老吴的故事告诉了她,跟她说,你再想五百年,也不会知道答案,所以别想了。
薛北凡上前一步,都快踩着小刀脚跟了,低声问她,怎么突然想到这两个人了?
小刀仰起脸,笑着问薛北凡,你觉不觉得有些事永远无解?就好比说做蔡廉和蔡卞的女人。愿不愿意做他们的女人,大多数女人都没得选择。可做了之后,结局无外乎两个,选择不忍耐,就成了山婆;选择忍耐,就成了那位七姨太。
薛北凡听小刀说完,忽然伸手掬起她一把头发。
小刀感觉头发被人扯了一下,回头,只见薛北凡捧着她的头发放到鼻端轻轻嗅了嗅。
喂!小刀赶紧抢回来,发丝从薛北凡五指间滑落。
薛北凡微微一笑,香味很好闻。
yín贼!小刀回头给了他一拳。
薛北凡也不躲,左边胸膛挨了这一拳,感觉就像是砸在了心头一样,微微钝痛。薛北凡捂着胸口,低声说,我闻了你头发,你给了我一拳,我痛了,但我闻到了头发。
小刀站在屋顶上,不解地看他。
薛北凡伸手轻轻一拍小刀的肩膀,我目的达到了,痛就是代价,也有可能我闻了你头发,你高兴了就亲我一口呢?
想得美!小刀撇嘴。
薛北凡嘴角轻轻挑起,我做了,目的只是闻头发,至于你给我什么样的反应,那是你的事qíng,不是我能控制的。
小刀微微迟疑了一下,问他,你想说什么啊?
想说,想闻头发不是我的错,挨揍也不是我的错。薛北凡收回手背在身后,一跃下了屋顶,这世上的确有很多山婆和七姨太,但不见得世上每个男人都姓蔡,是吧?
小刀站在屋顶上看他边往前走,边回头对自己招手,回去了,夜风太凉。
第25章 【驻颜妖术】
回到重华的宅邸,就见晓月抱着小猫坐在小刀门前的台阶上,正等得心焦。一旁,郝金风和重华陪着她。
见两人回来,郝金风松了口气,你俩上哪儿去了,我们找了两圈没找见人。
薛北凡轻轻一摆手,也不隐瞒,将今日一事说了。
混账东西!郝金风拍案而起,这蔡卞简直无法无天。
薛北凡拍拍他肩膀让他消消气,行了,你妹子教训得他也够无法无天。
晓月问小刀,你没事吧?
小刀一耸肩,当然没事啦,那蔡卞是个糙包,不过我们得着了很重要的线索。
今日太迟了,小刀打发众人去睡觉,明日再议。她自己也回了屋子,洗漱之后躺到chuáng上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都是薛北凡那句,不是天下所有男人都姓蔡。
嚯地坐了起来,小刀揉着脸暗骂死yín贼。低头,就见小huáng猫正仰着脸看自己呢,伸手戳了它一下,小猫翻了个身,老老实实露出肚皮让她摸。
小刀失笑,将它抱起来,托在手上戳肚皮,自言自语,装模作样的死yín贼,别相信他!
小猫舔着爪子洗脸,时不时轻轻巧巧喵呜一声。
小刀睡不着,就披了件衣服爬起来,将刚刚记住的图纸整张画了出来,直到听到公jī打鸣的声音,她才困得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隔壁屋里,薛北凡靠在chuáng边,也睁着眼睛到天亮。
听到公jī的打鸣声他抬手轻轻伸到衣衫里头,摸着胸口刚刚叫小刀捶了一下的地方,心说那丫头用了多大的劲儿?现在还在难受。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走到桌边的铜镜前,轻轻扯开衣领子一看,也愣在那里。
小刀的一拳不偏不倚,正砸在心口那一片烫伤处,丑陋的疤痕火辣辣痛。薛北凡的眼神冷了下来,这一拳砸得还真是地方,那丫头若是知道了事实,说不定会恨不得朝这里捅一刀吧?
自嘲地笑了笑,合上衣衫回过头,他也睡意全无,就走出了屋门,就见隔壁小刀屋子的窗户都没关严实,就走过去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小刀披着一件huáng色的绣花小袄趴在桌上睡得正香,那小huáng猫就趴在她手边,下巴靠在小刀手上。
薛北凡无奈摇了摇头,一推房门进入屋里,伸手拍了拍小刀,唉,上chuáng睡去。
小刀没醒。
薛北凡低声说,喂,摸你下头发就挨揍了,抱你去chuáng上睡会不会被你打死?
小刀似乎感觉到耳边有声音,烦了,头埋进胳膊里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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