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屋是宫中人间地狱。原为审问重犯而设,cháo湿yīn冷,内有饥饿多日的蛇虫鼠蚁。只要关去犯人,便会有人在门 外弄出些刺耳噪声,bī人jiāo待,否则会令被关者发疯至死。
想到皇后如此对待chūn菱,我心陡地一收,浑身微微一颤。文泽立时发觉,微笑拉住我手放进他手心,笑道:烟儿的手怎么寒冰一般,等会回去听雨宫中,可仔细冻着朕的麒儿。
我仍然恍惚惊恐,未接他话。文泽微有不快,再次笑道:烟儿,朕的话你可有听见?
我回过神来,忙qiáng笑道:是,臣妾遵旨。
文泽目中一愕,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却只拥了我入他怀中,什么也没有说。我们回去听雨宫时,麒儿正在奶娘手中欢笑尖叫,见文泽来时,他笑得更欢,黑圆晶亮的眼晴弯成一弯新月。文泽越发高兴,亲自过去抱了,逗他玩笑。我这里无法分身,忙暗中吩咐可人与杨长安,分别至荣萼儿阿若两处,托她二人去皇后面前为chūn菱求qíng,且jiāo待着说:请两位娘娘现就带个话儿过去,只要皇后放过chūn菱,无论她有什么要求,我均可与之商量。你二人在两个主子宫中等着消息,万不可跟去凤至宫让皇后瞧见。
是。两人应声而去。
北风虽如刀寒,我仍立在院中怔怔的出了一回神。如果文浩没有病,他一定会有救chūn菱的办法,可是现在他自己身子尚未痊愈,我又怎好前去寻他麻烦?
过了许久,杨可二人一脸沮丧回来,均摇头道:都去求了,皇后娘娘断不肯放过chūn菱。
我望眼屋内兴致正高的文泽,全然无计可施。
及至上chuáng入帐,又哪里睡得着?
窗外北风呼啸,更漏点点。
夜愈深,身越冷。
心又急。
我一心想着哄文泽开心,在他面前再试着为chūn菱求求qíng。
三更时分,文泽轻轻坐起身来,一直没有入睡的我也忙跟着起身。文泽奇怪地望着我,笑道:朕这是要去早朝,烟儿怎么不多睡会儿?莫非 舍不得朕么?
我脸一热,微嗔道:烟儿是要起chuáng服侍皇上。
文泽歪了歪头,目中亮亮地看着我,故意坏笑道:你昨晚可不服侍了朕么?那乾清宫原是朕与朝臣们的议事之所,烟儿想去那里服侍?倒也不大方便。
我面红过耳,双手捂了脸,说:皇上!您明知道臣妾并非 您老是取笑欺负人家。
文泽哈哈一笑,拉开我的手,将他的脸轻轻贴上我面,轻轻摩华,玩笑道:你嫁了朕,自然是要被朕欺负的,认命便是,也不必大呼委屈。
半响,听不见我回答,咦了一声,问道:烟儿又在想什么?
我故意娇笑道:臣妾在想,烟儿如何做才能更好,才更让皇上开心。
文泽轻轻亲吻我,在耳边悄声道:傻子,你是朕心爱的慧妃,又要你做什么?真正服侍朕的那些粗重活儿,自有宫人们去做。睡吧,昨夜你也累着,好好休息一会子,朕晚间再来。
突然想起杜素金被赐死前说的那一番话,我抬起头来,正色道:烟儿不傻,对于烟儿来说您既是皇上,也是夫君,您既是烟儿的主子,也是烟儿的丈夫。天下哪有夫君起了chuáng,妻子还在睡觉的理,臣妾自然是要起来的。
文泽在红色的纱帐中看着我,突然就扑哧一笑。
我诧异地看着文泽,茫茫然笑道:皇上笑什么?
文泽脸上笑意更浓,盯着我的双眼一本正经地说:朕不是烟儿是夫君么?朕现在便再来尽尽力,好好做回烟儿夫君!
一怔,文泽早已将嘴伸过来轻咬住我的唇,我浑身一软,再次跌入他怀中
文泽十分尽兴,我忙趁机香香软软地偎在他怀中,娇声软语央求道:皇上,臣妾可否相求一事?
说罢。文泽轻轻拍着我光滑的后背。我忙道:皇上,那chūn
他的手在我背上陡地僵硬。我立时一呆,忙生生咽下后面话语。他复又笑道:chūn宵一刻值千金?朕的烟儿一向懂事,果然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闻言又羞又惊,但见他用话拿住我,只得心中长叹作罢。细心地服侍着他梳洗上朝,对于chūn菱一事,不更作别的言语。文泽前脚刚走,我后脚便赶去如意屋前,被守卫的侍卫拦住。
一侍卫赔笑道:皇后娘娘有旨,此间现关的人为宫中重犯,除皇上皇后娘娘外,任何人不得探视。还请慧妃主子不要难为奴才们。
可人脸色一变,正要发作,被我制止。又命她拿出些银两jiāo给那人,吩咐他们好好对待chūn菱,方才心思沉重地返回。却不想,良妃已坐在听雨宫内室等我。见我一脸失意地回来,她讥笑道:怎么慧妹妹为救一个奴婢到处去烧香,竟忘记求面前的真佛?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