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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醉!

后宫三千胭脂面,又有多少女子沉沦在他怀中,但愿长醉不复醒?

第三十八章 卖官

睡至大约二更天,李福突然在门外轻唤文泽。

何事惊慌?文泽问。他被人从睡梦之中吵醒,语气十分不耐。

请皇上恕罪。李福说。他在门外回道:回皇上,是荣贵人宫中有事。荣主子她,她割腕

啊!我听说,猛坐起身。

睡下!文泽说。他按住我,冷冷吩咐李福道:找太医去看,如她执意要死朕也由她。

皇上李福犹疑着想劝文泽。想是萼儿xingqíng温柔平日待宫人又好,因而连李福这样的人jīng也想帮她说话。但不等他说完,文泽已皱眉低喝道:住嘴!

李福闻言顿时噤若寒蝉。

我后背陡然一阵寒冷。出了什么事qíng么,为什么我竟一点儿也不知道?

睡罢。文泽说。他翻身抱住我,期待再入梦乡。而我却哪里睡得着?昨夜酒劲已过,我睁眼睛看他不语,见状文泽冷笑着说:她父荣兴正买官卖爵,经查属实朕岂能容他?已下旨将其关入大牢,明秋处斩。荣萼儿为父求qíng,朕念在父女之天xing本不降罪,现她竟以死相bī,朕堂堂天子又怎会受胁于人?

我刚想劝,文泽已不是耐。后宫嫔妃不得gān政。他说。他冷冷拦住我话,又道:皇后今日帮其求qíng未果,你也不得帮她朕早已不胜其烦。

说完,他翻身以后背对我,沉沉睡去。

我于暗夜之中睁眼等待好不容易等到文泽上朝,忙赶去花萼楼。

荣萼儿宫里红门绿瓦明亮无尘,倒是十分gān净素洁。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宫内摆设却仍然是井井有条。木制长型绣花架上,呼之yù出的白缎底绿叶红荷的长卷绣图刚刚绣好一半,huáng玉花薰立于青色地面之上,空气中有淡淡桂子清香飘浮。

萼儿正躺在chuáng上流泪。

我看见她手腕上缠着雪白雪白的布。

比布更白的,是她一张全无血色的脸。

如此场景不禁让我侧然叹息,继而微微胆寒。那感觉如满心的温暖之中,突然有人向心底最深处注入一剂小小冰流。我没有料到昨夜当我与文泽,我们qíng浓意浓你侬我侬之时,在不远处有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子正流着眼泪独自伤悲生不yù死。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么?日后文泽若有了更新的新人,他也会对我这般无qíng么?

一面感叹,我一面过去坐上chuáng沿柔声劝萼儿道:姐姐,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又怎么会这样想不开呢?

萼儿闻言抬起头来。她有气无力望我,说:皇上他他很生气么?

我心暗叹,劝道:也不是很生气。只是

谎言却又编不下去。

荣萼儿见状,豆大泪珠滚滚落下。是姐姐没用。她白着一张脸叹说道:如我是良妃,皇上定会为我父网开一面。现老父获罪,家人亦受池鱼之灾。我虽在宫中,却又哪能独善其身?

我心中一动,问道:姐姐家中还有何人,可否帮得上忙么?萼儿道:还有父母及两位兄长共四人,再无其他。两位兄长不争气,也未在朝做官。

姐姐没有姊妹?我诧异地问。

没有啊。萼儿说。她也一脸诧异,问道:妹妹何来此问?我忙笑道:也没什么。妹妹只是想,如果姐姐有姊妹嫁得好,其夫君在皇上面前或可得说上话。

姐姐,我问道:令尊此次究竟为何人所参?

是浩王爷。萼儿说。她轻叹道:妹妹若真以为这位王爷是名成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人,那便是大错特错。表面看来,他四处游山玩水不务正业,实际上他是在帮皇上明察暗访各地臣工。及协助朝庭推举官员、整治吏治。浩王爷在全国各州府均建有qíng报站,而他王府,更是全国qíng报总枢纽。其府中藏有不少能人高手,为的便是收集与保护满朝文武及国内奇人异士、各方诸侯与邻国重要人物的上千宗卷宗档案

她紧握我手低泣道:妹妹你一向机智,可有办法帮帮姐姐么?

我左思右想,觉得异常为难,于是皱眉说道:此事若果真是浩王爷出面参奏,只怕很难令皇上回心转意。妹妹倒很想帮姐姐,只是皇上却说后宫嫔妃不得gān政,挡我回去。皇上那样喜欢良妃,不知姐姐有未求她?

怎么没求?萼儿道。

她长叹口气说:都说她冷,可不是真真的冷么?她一向不愿帮人,此次任姐姐苦苦哀求,只不松口。说至此处,再次流泪道:姐姐早知自己朝中无人根基浅。家父犯此大罪,而我又惹皇上生气,哪还有脸苟活于世?本想自尽谢罪求以命换命,现皇上并不来瞧我,想是他已厌弃姐姐

她一面说,一面泪如断珠纷纷落下。

兔死狐悲我于一旁也是心酸不己。

第三十九章 卖官(中)

可是,我又该怎样帮她?我思考良久,屏退左右向她说道:姐姐,你去求皇上。不用等明年,现就对令尊斩立决罢。

什么?!萼儿睁大眼睛对着我低呼道:妹妹可是疯了么?

姐姐别急。我微笑道说:请姐姐听妹妹说完。待会儿皇上下朝,去向太后娘娘宫里请安时,姐姐也随后跟去

我如此这般,对着她耳语一番。萼儿将信将疑又无其他良策,只得一试。

那天用过晚膳后,我正在灯下发呆,当值的莲蓬轻轻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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