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烟,她说:此次你无论如何得帮我儿一把。
啊!我诧道:赵将军?!
我第一反应是他与同嫔事发。我的脸立时变白。
正是。赵嬷嬷急道:昨晚他被秦都统拉去烟花之地吃花酒,不巧让成王爷的兵捉住。上报皇上,说风儿嫖jì。皇上一向痛恨朝臣青楼宿娼,此次解释不清,只怕他有牢狱之灾。
啊,我放下心来,笑道:只吃花酒也没什么,说明便是。何必紧张至此?
唉,赵嬷嬷跺脚道:虽然我儿并未嫖jì,但皇上哪里肯信?还请姑娘与我老婆子想想法子。
她怎么来求我?我诧异地想,真是急病乱投医。
嬷嬷急糊涂了么?我奇道:您就算不去求太后娘娘,宫里还有多少主子在那里?怎么来求我这个小宫女?荷烟人微言轻,又能说上什么话?赵嬷嬷qiáng笑道:我虽老,却并不糊涂。别的事自去求太后。但此事若让太后知道,不但不会说qíng,只会罚得更重。皇后的话皇上向来听不进去,良妃娘娘也不肯帮我。所以只有来求姑娘。虽说姑娘现在只是个宫女,可老身知道你聪明机智,目前又常侍皇上身边,深得皇上信任。皇上连处理军国大事,都时会听取姑娘意见若姑娘肯在皇上面前出言救我风儿,老身将终生感激不尽。
嬷嬷!我大急道:荷烟一介宫女,又怎敢协助皇上处理国事?请嬷嬷不要听人胡言。我急急说完,看她一脸焦虑,又禁不住心软。嬷嬷,我又劝道:皇上打小与赵将军一同长大,想来最是了解将军的为人。当官的又有谁不去去青楼?又有什么打紧?
赵嬷嬷犹疑半响,才下决心道:这姑娘不知道,宫里原有个主子来自青楼,进宫后狐媚惑主,惹出一场惊天风波因此太后娘娘与皇上视青楼女子为洪水猛shòu,严禁朝中大臣宿娼,违者严惩不怠。风儿不巧正撞上枪口说至此处,她却不再继续。
又是狐媚惑主?我试探道:嬷嬷说的可是林媚儿?赵嬷嬷闻言脸色大变。左顾右盼,见并无他人,才道:姑娘怎么知道她?
我故作了然于胸,笑道:宫中哪有秘密可言?嬷嬷如要我想法子让皇上信赵将军清白也无不可。但荷烟想与嬷嬷做笔jiāo易,请嬷嬷将媚儿姑娘之事与我细说。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赵嬷嬷十分为难。
您老可多考虑,我微微笑道。我说:荷烟不敢qiáng求。唉,赵嬷嬷长叹口气。她叹道:就是再死上十个风儿,老身也不敢告诉姑娘那主子的事qíng。
姑娘不愿帮风儿也就罢了。她说。她再叹道:这原是风儿的命。只可怜我年过半白,现在倒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不再说话,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去。我见状心也是一酸,忙叫住她。嬷嬷且慢,我道:不说就不说罢。荷烟愿意帮您救赵将军一命。
我想起一个故事,正可以帮赵风说服文泽。于是与她细细说了,她欢喜而去。
那日入夜,文泽在书房夜审赵风。
赵风,文泽一脸薄怒道:你在青楼让侍卫当场捉住。怎样让朕信你只去吃酒?
奴才确未宿娼。赵风说。他一张脸涨得通红,说道:奴才确未宿娼,就象皇上确未犯qiángjian罪一般真实。
啊?众人惊呆。
李福抢先喝道:大胆赵风!赵风脸虽跪于地,却脸无惧色。他qiáng着头劲道:我娘说,曹cao说过,男人都可能罪犯qiángjian,但不是每个人都会真正去做。因此奴才就没宿娼。皇上您是明君,奴才一说,您就明白。
朕明白什么?文泽问。他一头雾水地说:传赵嬷嬷。
赵嬷嬷过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古代战国三国时期文泽想笑,又忍住。她却不觉仍说:有个叫曹cao的老头。有日他手下捉了一个人,那人家中只有刀,却并未qiángjian别人。曹cao不信,要杀他。那人灵机一动,大叫说,您也犯了qiángjian罪。曹cao不信,为他何故。那人说,您是男人,有刀,当然也犯了qiángjian罪。曹cao一听,觉得有道理,有放了这人。皇上圣明天子,自会相信赵风不会做出宿娼嫖jì之事。
老天!我心暗呼:一个赵嬷嬷,一个赵风!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好好一个故事,说成这样。文泽若能明白,才是天下奇闻。
文泽果然说:朕不明白,朕与母后如此信任你母子,赵风却做出此等事,要严罚。
赵风偷看赵嬷嬷。赵嬷嬷偷眼望我。
文泽看见,心下了然。他冷笑道:如果柳荷烟能解释清楚,朕或可改变主意。
荷烟,赵嬷嬷求我:你快讲那故事给皇上听罢。
我大窘,脸飞红。这故事原是三国时期,曹cao有段时间不许国人宰杀猪羊。下令收缴各家私有铁器。一日,某人被发现家有菜刀,官兵捉至曹cao面前。曹cao定他私杀牲畜罪,那人叫冤。曹cao说,你家有菜刀,难道未杀牲畜?那人机灵一动:这么说丞相也罪犯qiángjian。曹cao奇怪,问其故。那人说,丞相身带可qiángjian之物,难道未犯qiángjian之罪?曹cao一笑,放过此人这故事讲与赵嬷嬷听尚可,当这么多人面,怎么说得出口?赵风母子bī我上绝路。
快说。文泽催道:否则赵风将死于你手。
我缓缓跪下。我说:请皇上屏退左右,奴婢方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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