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白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转了身往殿外去。
容煜望着江逸白蹙了蹙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心里有些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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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从身侧刮过去,明丫头揉了揉眼睛,看见江逸白快步往偏殿去。
看上去不大高兴,今日这是怎么了。
明然正看着,阿四火急火燎地从外头回来。
“四总管!”明丫头唤了一声。
阿四这才停下来,问他道:“陛下可在?”
“应是在里头。”明丫头道。
“那便好,你守着,莫让外人进来。”阿四嘱咐完,抬脚往殿内去。
“陛下,不得了,听秋姑娘说那帮人蹿腾着太后,要给您立……”
“皇后”这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阿四便察觉出容煜今日不大对。
往日里这人不该这样沉默才对。
阿四走到容煜身侧,问道:“陛下怎么了,看着不大高兴。”
“没什么……”容煜看阿四一脸关切,只道,“逸儿要走了。”
“小殿下要走,去哪儿呀?”阿四问。
“还能是何处,自然是回他的西云。”容煜音声平静,心却不大静。
“这……”
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
阿四看容煜这副赌气似的模样,也不好再说太后那边的事。依他看,这人与人之间,果然还是不能常相见,以前忙着战事,不是西云就是黎国,俩人虽不在一起,却从未吵过架。
这一遭,也不知是不是闲的。
这事他不好掺和,阿四刚想退出去,蓦地打了个喷嚏。
鼻息间皆是腻人的脂粉味儿,叫人有些不舒服。
“陛下今日,和顾总领在一处?”阿四问了一句。
“是。”
“去的内院,还是……明月楼?”
“明月楼。”容煜如实道。
“这样……”
那怪不得,容煜跟着顾云成日里往明月楼去,江逸白心下必然不欢喜。
阿四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想说的话来。
容煜见他欲言又止,只让他放开来,想说什么说什么。
阿四想了想,道:“小殿下是在奴才眼底下长大的,小他对陛下的心思,奴才看的是一清二楚。旁人谁都有异心,唯独小殿下对陛下绝无二心。”
“朕明白。”
正因为是一手带大,所以才不想屈了他。江逸白是西云王,是鹰,是狼,原是不该留在这样四方的院落里,他该有他的一番造诣才是。
“恕奴才多嘴,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您是什么心意他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意,您也不愿意去问,如此……徒生嫌隙罢了。陛下常对奴才说,在这宫里少有知心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小殿下,难道陛下要亲手将他推出去,推给旁人么?抛却西云王这个身份,您对他,就没有一点舍不得么。”
阿四没读过太多书,如今这一番话是肺腑之言,他自问侍奉容煜是最尽心尽力的,但还是及不上江逸白那份细致入微。
那些日子在军营里,为了寻找容煜的踪迹,江逸白几乎没有合过眼睛。
他看的出来,江逸白可以没有西云,但绝不可以失去容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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