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雁拍了拍袍子下摆的灰,他衣衫不整的,长发凌乱,唇色也嫣红,整个人都散着一股风流味儿。
他眉梢一挑,语气有些不善,也带了些被抓包的羞恼:“我胡闹什么了?”
柳濯月面色微沉,直接越过他,走到了江漾面前。
他微微垂头,看见江漾散乱的发顶,发丝胡乱地挂在耳后,唇上红肿,有淡淡的血丝,双眼哭得如核桃一般。
这副样子,若不是他早在门外听了会儿,指不定还以为她是受了欺负。
“表姐叮嘱了几道事情,来的有些晚。”他抚了抚江漾的眼角,轻声道,“屋内有些去肿的药,跟我来吗?”
江漾其实觉得有些丢人。
她刚被赵连雁堵着亲上去的时候,便看到柳濯月从月洞门里走了过来,那里攀着一大片薜荔藤和木香花,若是人站在后边,是有些看不清的。
那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呢。
又听了多少呢?
江漾想到此处,有些头皮发麻,热气直往脸上窜,一张小脸更红了。
她唇动了动,结结巴巴道:“表姐、表姐说什么了吗……”
赵连雁又怎么不知道他哥的心思,心下不屑,又看江漾见着他便和老鼠见着猫一样,胸中更加酸涩了些。
若不在意,她在柳濯月面前为何总是那般紧张。
他心中忿忿,愈发口无遮拦:“为何你一来便要让她和你一起,我也要去,别想把我丢下了。”®ǒǔщⒺńńρ.мⒺ(rouwennp.me)
又觉得不够骇人似的,接着道:“以后就咱们叁个一起睡了。”
江漾几乎是从秋千上蹦了起来,连忙去捂他的嘴,赵连雁猝不及防被她一扑,下意识就把她抱住了。
她急得都要哭,又羞又恼,觉得赵连雁真是病的不轻。
江漾拿拳头怒砸赵连雁,她这点儿力气砸在他身上和小猫挠似的,赵连雁却十分配合她,连连呼痛,叫声一下高过一下,熟练的不行。
他们这般情态,在他人眼里看来却是格外亲密无间。
旁若无人的。
柳濯月狭长凤目微微眯起,面上神色越来越淡,愈显冷清,廊下纸灯自他身后照来,衬得脸上晦暗不明。
江漾忽然就觉得脊背发寒。
她默默瞅了柳濯月一眼,只见他神情并无什么变化,可江漾就是觉得他在盯着自己——和赵连雁相触的手。
她“唰”的一下便和赵连雁离远了距离,局促非常,有些讪讪,愈加不自在起来。
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慌慌张张的。
见了鬼了。
赵连雁见状,心中愈发不满酸涩,他可瞧的分明,他哥手上那匣子都快给被他自个儿捏碎了。
看着光风霁月毫不在意的,实则还不是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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