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慢慢描摹着他的脸,视线从他的鼻梁顺到唇上,他眉眼锋利,梁骨挺拔,唇线却精致,中间一点唇珠,润泽柔嫩,是整张脸最温软的地方。
她踮起脚尖,浅浅印上去一个安抚的吻,柔嫩的小舌轻勾他唇角,再沿着唇线探进去,赵连雁发出一声喟叹,他胸膛处闷闷鼓动着,隐隐带着愉悦的笑意。
一吻结束,赵连雁心生欢喜,双臂把她死死抱紧,温热气息打在她耳垂上,笑道:“漾漾愈会撩人了……”
他说着又想吻上来,直到江漾不耐得嘤咛一声,他才做罢,声音颇不满足:“先欠着,回来了再亲。”
江漾低低哦了一声。
赵连雁又和她腻了一番,才出厢房,把门轻轻阖上,屏退下人,渐渐走远。
天光从西侧的窗户照下来,房内敞亮非常,梨木桌案上铺设简洁干练,案牍整整齐齐放在角落,湖笔半干,在纸上洇出一道痕。
江漾枯坐良久,眼中毫无光泽,落笔的手僵了又僵,终究还是写下了第一句话。
吾非良人。
墨汁研得又浓又稠,不留神之间,便沾了她一手。
其实也没什么对不起的,这段日子走马观花一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道,只觉得造化弄人,命运作怪。
心悦上赵连雁,她并不后悔,喜欢上柳濯月,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
只是这样终究还是不行,江漾自问,做不到安然面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人,与其苦苦煎熬,不如相忘,也不必陷入叁人纠纠缠缠的可怜局面。
江漾换了身遮面的翠底斗篷,到了门口,还是被拦住了。
暗卫恭恭敬敬问:“姑娘去哪?可要帮忙。”
江漾脱下帽子,露出了一张玲珑娇美的脸蛋,
她扬扬手,掌心中赵连雁送的玉牌泛着莹润的光。
她摆出娇纵的架势,做不耐之态,冷哼道:“他在琼楼等我,要我陪他赏花游乐,你们也要跟吗?”
这可是世子爷第一次把姑娘带回府里,还给了最高级别的通令,他们又怎敢真的拦人。
便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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