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输入一个又一个数字,屏幕闪了一下,解开了!
郑秋月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背后响起的明显带着寒意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不夸张的说,郑秋月的后背瞬间冒了一层冷汗,薄薄的睡衣仿佛长了刺,刺的她浑身难受。
“为什么拿我的手机?”
他看到了,本来还想再藏一藏的,郑秋月深吸了一口气,闭了下眼睛又再度睁开,她攥紧手机,慢慢转身过去,面对神情冷肃的郁钦。
“我……”郑秋月扯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因为郁先生你把我的手机收走了,我想我弟弟了,所以想借你的手机给我弟弟打个电话,我想着这么多天,他该担心我了。”
郑秋月的脸上满是愧疚,心里其实已经紧张到无法呼吸,“我该提前和你说的,没想到把你给吵醒了,不好意思啊郁先生。”
郑秋月自从在医院醒来,手机就不在身边了,她向郁钦明着暗着要过几次手机,郁钦全都拒绝了,她知道郁钦不可能给她联系外界的机会。
郁钦倚在床头,就这样看着她,虽然脸是冷的,可郑秋月能够感觉得到他内心的怒火正烧的猛烈。
“你还要演多久?”郁钦冷冷地说,他对她实在是太失望了,自己已经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她竟然一而再,再而叁的伤害自己。
郑秋月捏紧手机,仰着脸看郁钦,把惧意压在心底,“郁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蠢女人,你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吗?”郁钦的眼神像是锋利的尖刀,瞪着她的样子,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两个血淋淋的洞来。
“你果然又骗了我,就这么等不急吗?才一个月而已,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啊”,郁钦边说边掀开被子下了床,郑秋月下意识的把手机藏在背后,恐惧使她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外跑。
“你想往哪跑!?”郁钦咬着牙从后面轻易的追上她,伸手狠狠揪住她脑后的头发,逃跑更做实了他内心的想法,她为什么要逃跑,因为她心中有愧,因为她对不起自己,这该死的,骗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蠢女人!他睥睨着她,在她耳边恶狠狠的开口,“就这么离不开你的好弟弟,嗯?人还在我这里呢,原来心早就飞到他那儿去了。”大概是喝醉了,郁钦的样子比平时发怒还要疯狂许多。
头顶传来剧痛,郑秋月痛苦的五官全部皱在一起,即使这样,她仍然牢牢的握紧郁钦的那部手机,她当然不是为了找吴攸,她拿手机是为了找他害死唐琳的证据!他是无恶不作的杀人凶手,她要把他绳之以法!她要让他付出代价,她要让为唐琳报仇!
“郁先生……”郑秋月痛苦的开口,现在她没有别的办法。
“你他妈还敢叫我郁先生?你到底还要演到什么时候,老子陪你演都演累了”,除了在床上,郁钦平日里几乎不说脏话,可能是大量的酒精在血液中作祟,也可能是他实在气愤到了极点。
郁钦气极反笑,“你不是想找吴攸吗?好啊,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吴攸的近况好不好啊?”
他突然松了手,郑秋月被狠狠推倒在地上,她狼狈的转过身警惕又恐惧的仰视着他,她不敢再背对着他,这会让她的不安达到极点,仿佛他随时会扑上来扼住她脆弱的脖颈,然后将她拆入腹中,她早就知道自己和郁钦之间的力量有多悬殊。
郁钦突然解开自己胸前的一颗又一颗衬衫扣子,他的眼神邪恶又露骨的看着她,“吴攸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他竟然以为自己有实力和我抢你,我在帮他认清自己,没有了和瑞,他什么都不是。”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厌恶他了,可听完他对吴攸的所作所为,郑秋月对他的厌恶竟然又加深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她一直把吴攸看作是亲弟弟,但一想到吴攸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想到……他囚禁自己,自己丧失尊严的那些日子,她的心里就充满痛苦。她没有精力去想去吴攸,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房间,离开郁钦,郑秋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后退着,大脑在飞速运转。
“你不是在乎他吗?我会让他一,无,所,有”,郁钦露出瘆人的笑,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你别过来”,郑秋月后背的汗水把睡衣都浸透了,她看着他,踉跄地站起来向门的方向退。
“终于不演了?”郁钦勾起嘴角,“就是这种眼神”,他似乎很享受郑秋月露出的恐惧,愤怒,无助所有这些掺在一起的眼神,“我一看见你露出这种眼神就想操你,狠狠的操,操的你哭着求我停下。”他用邪恶的语气说。
郑秋月如果手里有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向他的心脏刺过去,论羞辱人,郁钦是高手。
“还记得吗?”郁钦明显在回味着什么,还想逼她也回想起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去。
这个时候,郑秋月转身迅速打开了房门,她握紧手机扶着楼梯扶手,一瘸一拐的努力往下走,她要逃出去,她不能在郁钦身边多待一秒钟,谁知道今晚郁钦会不会杀了她。
郁钦红着眼追出来,她竟然还敢逃!在客厅里,他再度追上腿脚不便的郑秋月,郑秋月抓起身边一切东西疯狂的郁钦扔去,此刻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件事,她要给唐琳报仇,她必须要活下去。
他们厮打在一起,郑秋月的指甲在他的右脸划上了一道血痕,郁钦整个人被怒火占据,他伸手用力掐住郑秋月的脖颈,郑秋月拍打他坚硬如铁的手臂,郁钦纹丝不动,而她像溺水的人一般痛苦的无法呼吸,像所有的言情剧一样,郑秋月的手边正好有一个厚重的花瓶。看来是上天不想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死去,是上天注定要让她为唐琳报仇,求生的本能让她够到了身边的花瓶,她用尽了力气超郁钦头上砸去。
啪的一声巨响!花瓶在郁钦的脑袋上碎裂,郁钦也在震惊和愤怒中被砸晕过去。
郑秋月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仔仔细细地查看,手机里竟然没有一条是关于唐琳的事情,郑秋月早该想到郁钦是多么有心机的一个人啊,说不定证据早就被他删光了。
她看了眼昏倒在地上的郁钦,又看了眼茶几上的水果刀,有一瞬间,她甚至想拿起刀朝躺在地上的郁钦狠狠插下去,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可她不想成为像郁钦一样的人,他是杀人凶手,自有法律来制裁。
虽然没了直接证据,可是她在这一个月里还找到了点别的什么。
这一个月里,她没有如愿找到唐琳的那根断指,但老天眷顾她,让她找到了滴落在地毯上的一滴血。
天空下起了雨,郑秋月带着那缕带血的地毯撑着伞去了警察局。
经法医鉴定那毛毯上的血液与唐琳的DNA完全一致。
过了整整叁天,有了郑秋月的证词和吻合的DNA证据,警察才将郁钦作为嫌疑人带回了警局。
在警局门口,身边围着警察的郁钦和郑秋月面对面走过。
外面阴雨连绵,郑秋月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她没有看郁钦一眼,所以郁钦脸上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慢慢走出警察局,将郁钦忘在身后。
她在屋檐下撑起了伞,眼睛看着远方密布的乌云。
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和折磨在这一瞬间都有了价值,杀人凶手终于落入法网,自己终于可以向唐琳交代,而她也终于可以安息了。
肩上的担子被卸下,她的心情从来没如此畅快过。
郑秋月沿着路伴着雨滴慢慢的走。
路过吴攸在的那所大学,她站在校门口默默的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在他们的脸上她仿佛看到了以前那个笑着,冲自己撒娇的吴攸。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也没有必要回去了。
撑着伞在雨中整整站了两个小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将是最后一眼。
天空昏暗,风雨飘摇,她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回老家的车票,她累了,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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