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樱花依旧,人面难觅。如此反复数日,他察觉到心底的期待,却有些厌恶自己的异样qíng绪,他一向认为自己跟父皇和大多数兄弟不同,不是个喜爱寻花问柳、轻易动qíng的人,何况,那只是个稚嫩的小小女孩。
无奈一天、两天、三天再未见到她,他已无法控制浮上心头的那一点点惆怅。
第六日中午,他又如往日那样朝凤池走去,只作赏赏花、chuīchuī风的打算,所以当他意外地捕捉到她的身影时,不由地从眸光到心境都明亮了起来。
这次只她一人,独自坐在樱花深处的秋千架上,穿着粉红的chūn衫,轻微dàng着秋千,幅度很小,像坐摇椅一般,微垂着头,有点百无聊赖的样子,缓缓伸足一点一点踢着地上的青糙。那樱花片片飘落在她身上头上,她也不以手去拂,渐渐积得多了,和她衣裙的颜色相融,远远望去仿佛她整个人都是由樱花砌成似的。
他轻快地走过去,悄悄绕到她身后,然后忽然伸手推了一下她的秋千。秋千晃动的幅度增大,令她大吃一惊,忙双手握紧秋千索,惶然转头来看。
看见是他,她便惊喜而安心地笑了:九殿下!
她不像普通宫女那样,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行礼请安,而是烂漫地笑着继续稳坐在秋千上,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照理说应属失礼行为,但这种qíng态却令赵构觉得很愉快。
赵构继续一把把地推着她dàng秋千,微笑着问她:你叫什么?
她笑答:瑗瑗。就是指玉璧的那个瑗。
很好的名字。你服侍哪位娘娘?
嗯我住在太上皇后宫里。
哦?那你为什么从龙德宫跑到这里来玩?不怕被太上皇后发现么?
怕呀!她洒落一串悦耳的笑声: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听她答得如此天真坦率,赵构不禁大笑起来,加大了推秋千的力度,使她越dàng越高。
她却有点害怕,小脸煞白地紧紧抓住秋千索,叫道:哎!太高了,如果掉下来我会摔伤的!
赵构笑道:无妨,掉下来我会接住。有我在这里你怎么会受伤呢?
她便释然一笑,仰首迎风,衣带飘飖若仙。
瑗瑗dàng着秋千,与赵构慢慢聊着天,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望见远处有人走近,就有些惊慌地对赵构说:那边有人走过来了,你看看像是谁。
赵构一看,故作大惊状:不好,是太上皇后!
哎呀哎呀,快放我下来!我们快逃吧!瑗瑗大急,连声催他拉稳秋千让她下来。
赵构忍不住哈哈大笑。其实他并不确定来人是太上皇后,不过是想恶作剧地吓唬吓唬她罢了。但见她如此惊慌,便一手拉住秋千架,一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了下来。
她一着地便东张西望想找躲藏的地方,最后指着一块很大的太湖石说:我们躲那后面罢。也不等他回答就牵着裙子,摇摇摆摆地碎步跑了过去。
赵构看着她的身影,笑得下巴都快支撑不住。她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这深宫里的女子,文静柔顺的他见得多了,像瑗瑗这般活泼纯真的倒是很少见。赵构一面想着一面缓步走去跟她一起躲在太湖石后。
他们默默站了一会儿后,瑗瑗轻声对他说:你探头看看她走了没。
赵构看了看,说:还没走过来。
瑗瑗发愁道:唉,希望她别过来了,往别的方向走罢。我发现我很不善于跟人捉迷藏哎,每次躲着总会被找到
赵构勉qiáng止住笑意,故意正色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瑗瑗摇头道:不知道。
赵构说:因为你捉迷藏很没技巧,哪有躲着时还这么多话的?你一出声人家当然会发现了。
瑗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两个人躲在一起要不说话很难呢。
我有办法可以不让你说话。赵构凝视她,目光温柔却带有一丝暧昧的笑意。
那是什么她话没说完,樱唇已被他吻住。
她一惊之下身体微微一颤,他立即以手搂住,暂时停了停,观察她的表qíng。
她似乎并不厌恶他的举动,先是有点迷惘,然后眨了眨眼睛,低头想了想,再盯着他的唇略带研究意味地看着。这般模样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好奇。
于是他放心地重又吻了下去。她的口舌带有少女自然的甜甜清香,chuī气如兰。在他的刻意挑拨下渐渐犹豫着笨拙地回应着他。刚开始她悄悄睁着眼看他的表qíng,发现他一直闭着眼睛,琢磨着大概这种时候都是要闭眼的,便也合上了眼睑。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她,抬头调整呼吸的频率。然后低头看看她,又轻轻地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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