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皇上的人与简居道同行本就可疑,再加上巫弋总领巫策天事宜,又年近六旬,这差可要派得小心了。一不慎,朝臣这一关绝对过不了。但近来天都那边却是朝局稳定,忙而不乱,这二位钦差,竟似理所当然。公子可知原因?
不知......
一本精妙的奏本。
啊!是那本政教相合的折子?
不错。巫弋是皇上的人,那折子,或许也是皇上授的意吧。
如此说来,他这一战必受大挫了?
大挫却未必大败。公子,朝廷两顾为难,若能不反,朝廷定极尽优厚,他这一出兵,胜的人只能是公子了。这是公子唯一的机会,不定也是最后的机会。
......我明白了。年轻的声音里忽地充满了一种阴冷,半晌才接了句,让房延熙动手吧。他终归是我的......我下不了手。
左某自当竭力安排,只是若是不及,公子......
真要到那时候,我不会手软。
流年faye 2007-03-29 19:00
第一部 深宫篇 第十九章 麟州之变
煦春殿,莲儿轻声啜泣。
哭什么!这是让你出宫嫁人,免了你的岁月蹉跎,有什么好伤心的?妫语身子略略好些,坐在书案前轻语。
皇上......皇上不要奴婢了......莲儿终于哽咽出声,继而大哭,扑倒在妫语身边。
妫语看着她,心里到底也有些不舍。七年的陪伴了,但,你十九了。寻常人家的姑娘也该出阁了。不要以为入了宫,便是没人疼的。你与你义兄青梅竹马,几年了,你难道不想他?
莲儿哽着声,可是......可是奴婢舍不得皇上......
妫语叹了声,舍不得也得舍。这宫里岂是长命人呆的地方!莫忘了葭儿的下场。
莲 儿一呆,妫语眼神阴冷起来。那是她第一次经历宫中的血腥。当时她还是储皇的身份。九岁,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宫女领着到了安元殿。萧氏正与先皇热络地聊着,见 到她,先皇总是很欢喜。也不知道为什么,先皇对于她总是表现得极为热情,甚至有时候还会抱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微微出神。那种带着些痴迷的神气让她留了心。
于 是一日里,她向一直在身边侍侯的宫女打听了一件事。想来那时候还真是天真!谁知还没问什么,便有个老太监将那宫女带了下去,说是主子传。从此她便再也没见 过她了。直到半个月后,她终于查出了葭儿的下落。原来叫去的那夜她便被鸩杀。因为这个教训,她所处的未央宫里从此不再有语声。整个储君宫里是死气沉沉的一 派寂静,总让来教习的师傅浑身不自在。
不过也没过多久,她在煦春殿里一幅画像上知道了先皇看她的原因。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长得像极了一个人--天德辛酉年的状元乔运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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